“大师兄?这……怎么会是你呢?”止殃满面的难以置信,怔忡须臾方才继续道,“那敢问师兄,当时掌门的情况如何?可有着了心魔,或是其他什么异状出现?”

    止殇思量着道:“掌门那时还一切如常,只是向我交待了些门中事物以及成仙后需要更为注意的事情,随即便派人去请了归元神女,而我在离开时还曾与神女迎面碰上闲聊了几句。若是诸位同们还信得过本座,想来定是在这般时间里灵湖内出了变故,害死掌门的人定然是在这期间偷偷潜入进去的。”

    别看平日里的止殇很是张狂仿佛无所顾忌也懒得为任何事多费心思,但这席话却是尽显其心思缜密之处,四两拨千斤般轻轻巧巧地将问题引到了未知的一方身上。或者说他就是在暗喻真正杀害释天的人不可能是他和归元,而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个危险的神秘人。

    止殁点头赞同道:“师兄说得也甚有道理,本座适才也想到可能有妖邪趁稍早之乱混了进来,已然派弟子开始搜山了。算起来,若当真是有妖魔还留在山中,必然不能若堕神魔尊那般轻易逃出我们的护山大阵逃离,那便定然还藏在山中某处。”

    不多时,便有弟子来报找到了一个可疑之人,止殁与止殇对视一眼后,方才命人将那嫌犯带上来。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可是被归元女帝陛下亲自带上山的,你们凭什么这般无礼地待我?这难道就是你们元灵山的待客之道么?快放开多!”

    待看清被带上来的人竟是拢烟时,归元脑中不禁嗡地一声闷响,唇畔讥诮的冷笑又加深了几分。

    拢烟被押到灵湖前方才看到归元在场,如见救星又满面惶恐地跪行上前道:“皇上救我,这些臭道士不由分说地便将我绑了过来,还说什么我谋害了他们的掌门师尊!试问我一介肉体凡胎之辈,如何能与堂堂仙尊匹敌?”

    面上虽然慌乱,声音也颤抖得如风中残花般厉害,但拢烟的话却仍说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

    “神女识得此人?”止殁面色为古怪地看了眼拢烟,“你若只是肉体凡胎,又是如何上到无极峰上来的?”

    若不是拢烟被带到这里,归元几乎忘记自己此行是要带他上山来拜师学本事的,但她清楚记得自己是将她留在了山门外,正如召唤宗师所问的一般,若他只是个肉体凡胎的凡人,即便能凭过人的意志力踏入仙门之门甚或攀上某座山峰,也绝计不可能踏上这至高之处的无极峰。

    “你到底是谁?”归元的目光寒如冰箭霜刃,“释天掌门可是你谋害的?”

    仿佛听不懂归元的话一般,拢烟满面震惊诧异地瞪视着高高在上的她半晌都没有任何言语表情的变化,就好像是被什么信任至极的人背叛出卖了般难以接受面前的残酷现实。

    如此一来又引得许多疑心归元的元灵山弟子开始窃窃私语,质疑这个被她亲自带上山的人就是谋害掌门师尊的真凶,而且大半就是她指使的,如今事发便想要让这个可怜的家伙继续做她的代罪羔羊。

    见状,止殇的眉心蹙成了深深的川字,斟酌着问道:“不知此人到底是何身份?神女为何要带他上山来?”

    不待归元出声回应,拢烟已然神色绝望地道:“在下不过只是花神国女帝赠予归元女帝的一名小小男宠罢了,幸得皇上抬举才想带我到仙山中来学些本事,好让我日后能够得偿所愿,上战场手刃妖魔为我惨死在似锦城中的至亲们报仇。”

    听到“男宠”二字时,止殇毫不掩饰地露出嫌恶之情,再看向归元的目光竟都带了丝不赞同的厌恶。

    原本一心要保归元的仙剑宗师尚且如此,其他元灵山弟子闻言后自然愈加鄙夷,谴责归元神女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响亮。

    “当真是笑话,若你只是名小小男宠,且不论是如何上得了无极峰,单就你这身份便不配踏入我第一仙山的大门!”向来正派的止殁嫌恶之情也是溢于言表,“你到底是人是魔,倒也不必非浪费口舌逼问,只需一试便知!”

    话音刚落,止殁手上幻化出的一只凶鸟已然径直俯冲向拢烟,尖锐的啸声直若凤唳九天般声势浩大威不可侵。

    在旁人眼中,拢烟已然被这神奇心象吓傻得连害怕都忘了,只知怔怔看着那只凶鸟利刃般凌厉的喙直杀向自己却不知闪躲更不知反抗,完是副坐以待毙的无助模样。

    归元心念微动间动作已然快过迟疑地出手替拢烟挡下了那致命一击,虽然即刻便有些暗自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些,但却并没有为自己的作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