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方才的冷冽只是一时错觉,此刻俊秀绮丽的脸上又覆盖上了惯有的神色,五官瞧着更深刻了,泛着威严的温柔,只那样随意的扫视一眼,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感。

    当真是清俊矜贵,不可冒犯。

    郝宿说完就不再看万纵,而是替范情略微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俯下身在他耳边交代了一声:“先去家里,我一会儿就回来,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仿若无人地跟范情亲近着,根本就不屑于来掩饰。

    “要早点回来。”

    “好,十五分钟。”

    跟范情约定了时间,郝宿就让人离开了。等对方的身影消失,郝宿才重新看向万纵,而后一步一步朝对方走近。

    温柔而淡漠的目光,下手却是出乎意料的狠。

    隐藏在本性里的凛冽直观地传递到了万纵的身上,叫他一下子就弯下了腰,狼狈十足地半跪在了地上。

    修长宛如艺术品的手轻柔地从后面揪住了万纵的头发,迫使他的脸抬了起来,面向自己。

    “第二次了。”

    即使是这个时候,郝宿的脸上也带着笑,如同闲话家常一样的语气。

    这是万纵第二次来破坏他的任务,第一次是单独去警告范情。或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万纵还做过不少事。

    尾音的下一刻,万纵那张脸就被按在了地上,嘭的一声,可以想见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尽管郝宿是在笑着,可眼中却透着绝对的冷漠,看着万纵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毫无对生命的半分敬畏,似乎就算是在这里将人弄死也无关紧要。

    在这副温润的皮囊底下,藏匿着的是如深渊般的危险。

    它并不会大张旗鼓的来临,而是像现在这样,当你以为无害至极的时候,一口咬掉你的半边颈脖。

    “我说过了吧,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看来在国外这些日子你还没有长记性,万家说停了你的生活费,还能让你找机会回来。”

    声音从上方传到万纵的耳朵里,他明明觉得郝宿并没有用多重的力道,可却始终抬不起头来。

    脸贴在肮脏冰冷的地面上,不甘和恐惧同时控摄着他。所有的挣扎都毫无用处,只让郝宿将他压得更牢。

    有尖锐的小颗粒刺穿了皮肤,带来了可怕的痛意,跟身上那些痛相互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