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琼恩?艾林来说,这场战争并没有胜利者或者失败者,参战双方都是他的子民,即使是叛军一方的领袖马柯?格拉夫森伯爵同样是他一手带大的。如果非要说有谁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的话,那就只能是“疯王”了,他不耗一兵一卒就让谷地损失了双方合计5000多人。

    琼恩?艾林伏在马柯?格拉夫森伯爵的尸体上,泣不成声。

    他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的长大,他曾经是一个多么可爱的男孩啊!仅仅10岁就失去了父亲的他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可怜又无助,因为他父亲的嘱托,琼恩?艾林把他带回了鹰巢城,亲自教他剑术,骑马,射箭,他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的成长起来,他教导他忠诚,教导他荣誉,教导他正义,最后亲自将他册封为骑士,在他18岁那年又看着他离开鹰巢城回去继承海鸥镇伯爵的爵位。

    琼恩?艾林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着,打湿了他的脸颊,8年的朝夕与共,那时的琼恩?艾林还是个活力四射的40多岁中年人,他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孩子一样看待,他带着他去参加比武,带着他去远方旅行,他在这个孩子身上投入的精力和感情绝不比他在劳勃和艾德身上投入的少。

    现在,他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脑袋被劳勃砸了个稀巴烂,就像是一个西瓜一样爆了开来。静默修女会的姐妹花了好大的劲才将他的“碎片”收集起来拼凑在一起,然后为他带好全覆面的头盔,这才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整体。

    和马柯?格拉夫森一起逝去的还有琼恩?艾林整整8年的心血和感情,“该死!整整8年啊!是8年啊!不是8天,是一个人,不是一只狗!”琼恩?艾林咒骂着,事实上,即使是养了8年的一只狗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会好过吧!

    他能怪谁哪?劳勃吗?战争如此残酷,从马柯决议开战的一刻起,他就知道马柯可能会落得如此下场。

    想来想去,琼恩?艾林开始自责了,“也许真的是我把你教得太过于迂腐了?是我教给你的荣誉感害了你?是我教给你的忠诚要了你的命吗?”琼恩轻抚着马柯?格拉夫森伯爵的头盔,就像是轻抚着自己的孩子的脸颊,虽然他的目光无法穿透头盔(即使穿透也看不见,都砸烂了),但眼前却仿佛还能浮现那张熟悉的年亲而充满活力的脸。

    “不,是伊里斯害了你!是那个‘疯王’害了你,他不值得拥有你的忠诚,我的孩子!他不配!他不配!”琼恩?艾林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马柯?格拉夫森伯爵冰冷的盔甲上,却再也无法温暖那盔甲的主人已经冰冷发硬的躯体。

    不过此时,劳勃和韩幸已经上了船朝着风暴地出发,返回风暴地必将经过君临,这意味着他们将要面临王家舰队的盘问,甚至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他们找了一条中型货船,就像是所有往风暴地驶去的货船一样,在里面装满了谷地的特产,他们甚至还弄了一口小箱子在里面装上了整整一箱子银鹿,好装作是经商的收益,让自己二人看起来更像是正经的商人。

    劳勃为此甚至剃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胡子,韩幸顿时觉得劳勃看上去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劳勃听到韩幸的惊讶顿时感到很高兴,“如果连你都认不出我来,那么王家舰队的巡逻舰就更加认不出我来了。”他是这样说的。

    劳勃一向喜欢他的胡子,他在留胡子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以成为成熟魅力型男人为目标,以至于韩幸从来没见过他没留胡子的样子,他不留胡子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更加帅气,当然,韩幸只敢在心里这样想想。

    显然劳勃的伪装异常的奏效,他们理所当然的遇上了王家舰队搜查的士兵,韩幸扮演起了船长的角色,毕竟比起劳勃,韩幸只是一文不名的小角色罢了。

    “几位大人,小人是本分的生意人,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拦下我的船啊!”虽然韩幸很讨厌和别人虚与委蛇的行为,但是无奈他没少在酒桌上和别人寒暄。

    “我们奉命搜捕来自艾林谷和河间地的奸细,你的船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那个小头目朝着韩幸吼道,他靠的如此之近,以至于几滴口水飞溅道韩幸的脸上。

    韩幸只好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讨好道“大人,我真的只是本分的生意人,我是从海鸥镇来的,要到多恩去做生意。”说着还脱下自己的帽子,弯着腰替那个小队长扇风。

    “海鸥镇?那不是谷地的地方吗?”那个小头目立刻一脸严肃道,他的两眼射出一道精芒,不过怎么也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疑点,倒是有点像是嗅到了“钱”的味道的意思。

    “大人,海鸥镇现在还掌握在马柯?格拉夫森伯爵的控制之下,他可是国王陛下坚定的拥护者。”说着还偷偷拿出一个钱袋,里面是上百枚银鹿,神不知鬼不觉的塞到小头目手里。

    看到韩幸如此上道,那个小头目立刻给了他一个“你很懂事”的眼神,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道“这位船长看起来很面生啊?怎么称呼啊?”还很要好的拍着韩幸的肩膀。

    韩幸努力的挤出一副笑脸,表现得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这位大人,小的平日里都在狭海对岸做生意,这次也是因为有点事才顺手来维斯特洛做做生意的,小的名叫扎根。”其实这个小队长不过是条杂鱼罢了,平时靠着敲诈往来的商船赚点外快乃是常有的事,韩幸虽然笑得勉强,他也只当韩幸是心疼钱亦或是害怕而已。

    “扎根船长,看的出来,你是懂事的人,想必在海上混的很不错!以后再需要经过君临,只要报我的名字,保你没事!”然后那个小头目就打算滚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