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罗马基雅维利说过“国王之所以是国王,是因为他貌似威严。”

    虽然《君主论》很大程度上是在瞎扯,以至于在欧洲人们将自私自利的人称之为“马基雅维利主义者”,马基雅维利几乎成了自私自利的代名词。

    可是作为流传至今的重要思想著作,这本书还是有些可取的论调的,它对于人(xg)黑暗面以及权力斗争的剖析,有着相当独特的见解。

    韩幸对此深以为然,其实国王这玩意吧,就好像是整个国家的大家长。一般人家里的父亲,不管受到了多大的打击,遇到了多大的困难,都会在自己的妻儿面前保持处变不惊的态度。哪怕心里同样怕的要死,虚的要死,也不能在妻儿面前流露出分毫。

    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毕竟如果被倚为顶梁柱的男人都慌了,那家里还不得炸锅啊!(tào)用在国王(shēn)上也是如此,他必须成为整个国家的表率,在艰难困苦的时刻挑起重担,作为人们的精神支柱,起到大家长的作用。

    所以,国王必须威严,必须无畏无惧,哪怕是装,也得装出来,否则敌人还没来,自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还玩个蛇皮啊!

    而路易十六的伪装技巧也许算不上顶级,但也算是个良好了,十几年的为王经历,外加十几年的“预备役”阶段,足够他学习并控制好自己表(qg)以及保持优雅的风度了。

    “我该怎么做?皮埃尔·勒德雷尔先生?我想你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不幸的消息吧?”路易十六强作镇定问道。

    “陛下,我希望我和我的同僚们可以留在这里,那样我们可以为您稳住外面的国民自卫军!”这位内务部的首席事务官微微颔首道。

    “但愿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我的瑞士卫队并不足以保卫整个王宫!”路易十六叹了口气道,他接受了这位内务部首席事务官的提议。

    路易十六忽然转过(shēn),对如今被遮挡在人群后面的韩幸道“赛嘉德伯爵,你率领的瑞士卫队是否准备好了?”

    随着路易十六话音落下,原本挡在韩幸面前的事务官们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使得本来躲在人群后面竖起耳朵倾听路易十六和皮埃尔·勒德雷尔对话的韩幸暴露了出来。

    韩幸很是无奈的上前答复道“陛下,瑞士卫队都已经装填了弹药,准备好了刺刀,我们已经做好了用生命保护您的准备了!”

    韩幸很不想在这个时刻掺和进路易十六的事,毕竟万一他说错了什么话,导致路易十六抽了风,搞不好就会改变未来的历史。而这对于韩幸来说是完全不必要的,只需要按照原来的剧本演下去,保证拿破仑可以尽快的远征埃及就行。

    “我的瑞士卫队指挥官赛嘉德伯爵建议我前往国民议会寻求庇护!”路易十六指了指韩幸,对着内务部的首席事务官道。

    周遭的贵族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韩幸,仿佛他是个叛徒似的!毕竟就目前的(qg)况看来,这个注意可谓是典型的馊主意,让国王抛弃自己的宫(diàn),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去先国民议会摇尾乞怜,这简直是最糟糕的主意了!

    “别看我啊!这个注意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历史上,你们的国王陛下就是这么干的!”韩幸感觉到那些不友善的目光落在自己(shēn)上,如果目光锋利到可以杀人,韩幸可以肯定自己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陛下,这次的暴民非同小可!他们似乎得到了外省军队的支持!”韩幸立刻言辞恳切的对路易十六说道,并且站起(shēn)来到路易十六的面前,以规避那些不善的目光。

    当然,那些贵族对韩幸不友善的主要原因乃是韩幸这个提议等于将他们给卖了,这些可怜人如今全靠路易十六的收容,要是路易十六跑了,他们不仅仅没了长期饭票而且还极可能步上那些已经被断头台“服务”过的亲朋好友的后尘。

    就连绝代艳后也帮腔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杜伊勒里宫?这里是我的家,而且这里有守卫的保护!”她说完之后,那些流亡贵族,尤其是其中的女眷,立刻对这位王后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毕竟他们可不想被抛弃在这里等死!

    所幸那位皮埃尔·勒德雷尔先生站在了韩幸这边,“我认为赛嘉德先生的提议非常恰当,陛下,这次的暴动非同小可,不仅仅有巴黎的市民,还有来自马赛和布列塔尼的外省军队作为支持!”

    “他们似乎都忘了!忘了我——法国的国王的生命、财产安全也是受到宪法保护的!他们没有资格就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以为杜伊勒里宫是什么地方?公园吗?他们以为我是什么?我是是国王!他们的国王!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