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骑兵在韩幸的率领下,分工明确,缪拉负责追击溃逃的奥军步兵,因为他们骑乘的欧洲马耐力较差。而韩幸则率领自己当初在意大利方面军的原班人马,负责追击四散奔逃的骑兵。

    事实证明,即使是逃跑这种事,有秩序和没秩序也是两码事,如同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的奥地利军队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空有近万人的数量,却被韩幸带着区区近千骑兵玩弄于股掌之中,仿佛是见到了猫的老鼠。

    如果说拿破仑是一名《全面战争》玩家,那么奥地利的弗朗茨皇帝多半是一位《欧陆风云》玩家,因为在博利厄将军被击败后的十几天里,先后有两路奥地利援军前来曼图亚。

    这可是正经的添油战术啊!这在兵法中乃是大忌,毕竟人少还玩分兵——压根就是在给敌方提供逐个击破的机会啊·····不过添油战术在《欧陆风云》中却是咸鱼翻(shēn),一举成为了以少胜多的不二法门!

    这是因为《欧陆风云》的机制中有一个漏洞,一千人的援军和一万人的援军带来的士气增幅是相等的。于是就衍生出了这种将一万人拆分成千人小队,然后陆续加入战斗,以达到中途恢复己方士气,将对方士气活生生耗光的“魔幻(cāo)作”。

    可惜现实不是游戏,两支援军人数都在一万人出头的样子,结果自然是不必说,他们被以逸待劳的拿破仑率领法军轻松击溃,打得溃不成军,这三次大战下来,法军足足俘获了一万五千多俘虏!

    拿破仑开始率领法军朝着维也纳(tg)进,“这是终结这场战争的最佳方法!”这是拿破仑的原话,但他的行军速度却并不快,他们一路上都在收拢意大利北部的土地,士兵们在夜晚狂欢、庆祝,举行宴会,仿佛他们已经是胜利者了·········而拿破仑对此似乎并没有要干涉的打算。

    在维罗纳城中,拿破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他解放米兰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他仿佛已经成了新世纪的罗马英雄,人们为他欢呼,为他歌唱,他们叫他“意大利的解放者”。

    “我们就快要赢,汉歇尔!只要继续(bi)近维也纳,摆出强硬的姿态,属于胜利者的桂冠就将戴在你我头上!”拿破仑正兴致勃勃的背着(shēn)看着墙上的地图,即使是看不到他的脸,韩幸都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喜悦和激动。

    “你会不会高兴的太早了?奥地利的军队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吧?他们怎么可能因为你摆出一个架势,就乖乖投降哪?”韩幸很不想泼他的冷水,可是眼看着拿破仑的尾巴就要翘上天了,(shēn)为他的好友,韩幸认为自己有义务给他提个醒。

    “不不不,我的汉歇尔!奥地利也许还有数万大军,可是别忘了,奥地利并不是只有我们一个敌人!他们不可能赌上所有筹码,就为了和我们争夺意大利的土地!”拿破仑微笑着对着韩幸摇了摇头,他的笑容充满了自信,还有一丝淡然和神秘,让人看了就觉得很安心。

    “我要给卡尔大公写一封信!”拿破仑忽然转过(shēn),一边匆忙的踏着小碎步奔向写字台,一边说道。他仿佛是一名刚刚找到了灵感的艺术家,急于要将他的灵感用笔记录下来。

    “一封信?”

    “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抛出一根橄榄枝!或者确切点说劝降书!”拿破仑用鹅毛笔蘸着墨水,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着说道。

    “这会有用吗?”韩幸对此表示不敢置信,“一张废纸就想把对方说服?怕不是活在梦里~”

    “记住我的话,战争永远只是为了政治服务!它只是解决问题的终极手段,但却并非唯一途经!”拿破仑仿佛是一位哲学家一样,冒出了一句至理名言,直将韩幸给整懵(bi)了!

    韩幸悄悄的偷看了一下拿破仑正在写的信,他的字体龙飞凤舞,几乎每一个字母都是连笔,看起来让人觉得顺畅而又舒心,就像是一件艺术品,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可惜韩幸的法语乃是兑换来的,只认识标准的字符,偏偏拿破仑这龙飞凤舞,韩幸基本是认不清了。

    他只能了解大致的信上的内容“尊敬的卡尔大公,这场漫长的战争已经经历了四年,我们带给彼此人民的痛苦还不够多吗?到处都在呼吁和平,这场战争对贵我两国来说,都已经变成了一种巨大的负担。我丝毫不怀疑您有能力在战场上用武器来捍卫您光荣的祖国,可是在这之后哪?伟大的奥地利又能得到什么哪?不过是满目疮痍的废墟罢了!请您慎重考虑我的提议,我真心希望贵我两国能够和平共处!就我个人而言,维也纳这座堪称全欧洲城市楷模的艺术(diàn)堂,不该遭到无(qg)战火的摧残。否则,后人必将为无缘目睹如此艺术瑰宝而对你我横加指责吧~”

    这封信的措辞极为恭敬,拿破仑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仿佛磨去了自己所有的棱角,抛却了那一(shēn)傲骨和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他犹豫再三,逐字逐句的揣摩,试图寻找出最合适的措辞,即显得恭敬有礼,却又不卑不亢,能够委婉的提醒对方自己的意思,却又不至于让对方感觉到冒犯。

    “厉害啊!先是给对方戴了一顶高帽,大大满足了这群贵族的虚荣心,然后摆出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大谈战争的危害,和平的可贵,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个战争狂,我差点就信了!”韩幸看完这封信的大致内容,心中不由敬佩道。

    “佩服,佩服!还‘有能力用武器捍卫自己的国家’,笑死人了!卡尔大公就是个典型的皇二代,除了出生哈布斯堡家族以外,一无是处!不过如果奥地利将镇守土奥边境的驻军调回来,拿破仑也未必讨得了好!不过,拿破仑也委婉的指出,这场战争对于奥地利已经毫无利益可言,即使成功击败法军,奥地利也只会得到一片焦土和废墟!信的末尾还委婉的指出了法军即将兵临维也纳城下的事实,虽然说得好听,仿佛他拿破仑真是仁人志士,悲叹悯人的活菩萨。其实压根就是旁敲侧击的威胁啊!”就连路易十六都表示感慨,当然,他对于拿破仑是骄傲的,毕竟拿破仑如今代表的是法国。

    “对骄傲的人,就吹捧他让他更骄傲吧!马尔蒙,让人把这封信送到维也纳去,交给那位总司令,卡尔大公!”拿破仑满意的将鹅毛笔放回墨水罐,将一些细沙倒在纸上,用来吸干多余的墨水,然后吹了吹,将信用蜡封好,便唤他的副官马尔蒙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