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阿姊,告诉你一个秘密,意奴是小神仙哦。”

    他小手轻摸她的额头,“把药喝光光,阿姊的头就不会痛了。”

    她饮下那汤药,混沌的脑袋难以分辨,那股浓郁的腥味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醒来,高烧便退了。

    容凤笙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碗血。

    繁衣的血。

    她身上的旧疾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一种毒。白落葵给她和繁衣下了两种毒,一名长生,一名尽欢。

    繁衣的血,被称为“长生血”,能够克制她体内尽欢的毒性。

    得知了这件事,容凤笙才终于明白,他们的生母,是个多么可怕疯狂的女人,竟然想要用这种东西,来控制她的一双儿女。

    对于这样疯狂而冷血的人,容凤笙本能地感到恐惧。

    “外人眼中的他,是暴虐昏庸、喜怒无常的哀帝。”容凤笙说,“可是与我而言,他是与我相依为命的弟弟。”

    是那一年手腕缠着纱布,傻笑着将一碗血,递到她面前的繁衣。

    雨还在下。

    滴答,滴答。

    在她脚边形成一个浅浅的小坑,谢玉京捏着伞柄的手指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伸手将那滴泪水拭去,“以后我来做他,来依靠我。”

    少年阴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嗜血味道,“让你哭的人,都该死。”

    容凤笙一怔,见他眉眼满是戾气。

    她笑起来,“你胡说什么呢,她到底是我们的母后……”

    “她根本不配。”

    他的声音穿透雨声钻进她耳中。

    容凤笙沉默许久,“可是,我们都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