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羿是背对着飞鸟缘的,仍然不可避免地闻嗅到了她身上淡雅的体香,这种带有女子阴柔的香气就像一桶火油,令本就**焚身的云羿更加难受,旺盛的火气就像一只被困在囚笼里的荒野猛兽,不住地想要冲破桎梏。

    虽然背对着飞鸟缘,但云羿还是能感觉到飞鸟缘身上的衣物并未脱完,还有内衬小衣和裙底亵裤,这种若隐若现的诱惑对他的冲击是最大的。

    云羿极力让自己保持着理智,事实上他此时也很理智,但升腾不止的内火让他很是心动,伊人就在枕边,他希望发生点什么,但又怕发生点什么。

    只要他想,此时就能顺理成章地发生点什么,但他怕发生了什么就不能再离开了。

    心中矛盾,云羿下意识地摸上了右手上的玉韘,每每摸到这枚玉韘,就会让他想到汪小姝,想到汪小姝他就会感觉到踏实,但此时他感觉到的不是踏实,而是强烈的不安。

    新陈代谢是万物发展的基本规律,当初长安一别至今已有两年有余,与飞鸟缘相处得久了,汪小姝的身影在他心中淡化了许多,尽管他心里念叨的是汪小姝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枕边人。

    “你担心对不起她?”飞鸟缘抱住了他腰际,柔声发问。

    云羿想答话却没有答话,此时回答是与否都是不正确的,如果说他不是怕辜负汪小姝,飞鸟缘可能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但回答是也不对,因为他对汪小姝就如飞鸟缘对他一样,始终是一厢情愿。

    虽然汪小姝送他玉韘,但究其根本还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若是细细去想,汪小姝送他玉韘也不乏两不相欠之意在内。

    这种付出与回报看似不对等,实则很是公允,因为汪小姝活下去的动力是为了报仇雪恨,而玉韘是她父亲唯一的遗物,这两者对汪小姝同样的重要。

    “你在犹豫?”飞鸟缘再问。

    “别问了,睡吧,睡吧。”云羿终究没能狠下心来,此时撵走飞鸟缘会让她颜面扫地。

    “谢谢。”飞鸟缘语带颤音,云羿没有撵人,但还是拒绝了她。

    二人之间只隔着单薄的内衬,云羿能够清晰地感到飞鸟缘此时在轻微地颤抖,颤抖并不是因为冷,而是情绪失控。

    当滥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飞鸟缘的面子是保住了,但他却是受罪了,内火汹涌之下,体内气血乱窜,香火祠堂几欲炸裂,热血上脑自鼻孔倒流而出,哪能睡得着?

    往后云羿再没有去管飞鸟缘,默运三观存神收敛心神,竭力控制体内乱窜的火气,他不敢任由火气乱窜下去,流鼻血是小,憋不住事儿可就大了。

    伊人就在枕边,云羿如何能不动心,这是充满了希望与煎熬的一夜,这是等不到日出的漫长的一夜。

    一直捱到五更将尽,天蒙蒙亮的时候,飞鸟缘起身穿衣匆匆离去,云羿别过头看了她一眼,飞鸟缘眼圈红肿,不问可知是默然落泪,跟他一样彻夜未眠。

    眼见飞鸟缘离开,云羿心头涌起了无尽的失落,却也长出了一口气,飞鸟缘一夜未眠是什么感受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很不好受,内火虽然已经收敛了七八分,但下身憋得肿胀隐隐作痛……

    天亮时分,云羿起身洗漱,离开军营外出散步。

    虽然彻夜未眠,但他并不感到疲倦,憋了一腔子火没地儿发泄,外出散步也不得释然,新鲜的空气虽能让人头脑清新、心旷神怡,但迈步之间胯下的肿痛感让他倍感煎熬。

    不知不觉间,云羿走到了城外的街道上,天仓城虽是邪马台国的戍边城池,但这里也有百姓居住,此处算不上何等富庶,但昨日率军进城时街道上还是有不少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