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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关山月照了照镜子,嗯,好像更帅了,难道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人就是自己这个样子?哈哈!胎息功有了新突破,心情好了不少,噩梦的事儿也就淡了。

    闲来无事,关山月要视察一下自己的“臣民们”。这天正好赶上上下班的时间,就在厂区门口溜达溜达,看看职工的生活状态。在门口呆了一会儿就发现一个变化,刚来时职工们大多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这两三个月随着收入的稳定提高,买摩托的渐渐多了起来。看来职工的幸福指数提高了嘛,也说明职工对这个企业的前景还是很看好的,敢消费了。关山月不仅有点自得,有点成就感了。

    买摩托的职工大多喜欢一起走,出来早的就等在厂区门口,坐在崭新的摩托上,眼睛却盯着路过的女职工们。有的人胆子大,看着养眼的就神气地轰轰油门,吹吹口哨,好像比骑自行车的要高出一筹来。等人凑齐了,吆喝一声一溜烟的就走了,动不动几个人还来次比赛,当然,小排量的摩托只能吃别人的尾气了。

    关山月沿着厂房的围墙走了几步,发现旁边停着一辆丰田霸道,寻思着以后是不是建一个停车场,以便于客户来了有个停车的位置。“有路就有丰田车”,这广告打得响,丰田霸道更是名声在外,就想凑过去看看。走近一看是本地的牌子,车子却是像多少天没洗了一般,都是泥土。

    关山月心道,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老板,要是供货的,看他的车的状态这个人做事就一般,他的产品质量也好不到哪儿去。正寻思着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却穿着鑫隆特钢的工作服,见关山月围着车看质问道:“看啥呢?”关山月一乐:“您的车?真不错!”那人鄙视地看了关山月一眼,也不答话,开上车一个甩尾就走了。

    穿着工作服看来就不是客户了,但是钢厂的职工能开得起大几十万的汽车还真了不得,关山月不禁疑惑起来,这人得趁多少钱?每月不挣万八块钱的车都养不起,别说买了。那么有钱还来我这儿上班干什么?何况自己这儿也没有月薪过万的岗位呀?

    关山月留了个心眼,又跟了一次果然是钢厂的职工,便远远地跟着他看看是那个岗位的。七拐八拐的走到了料场,看着他和上一个班的人交接后就上了铲车,开始平场地、卸车——原来是个开铲车的。

    开铲车的也能挣大钱?让关山月迷惑不解。看着交完班的人骑上摩托就走了,信步走到停车区一看,一溜的纯进口的本田摩托,而且看起来车龄都不短了。一辆进口的本田摩托都要一万多,有的甚至两三万,自己刚上班时也就几百块的工资,几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一辆本田摩托,而这些人前几年就能开上本田摩托说明这个地方还真是“富人区”呀。有问题!

    关山月截住一辆大车和司机交流了一番,知道怎么回事了。要说这事的起源还在货车司机,最早时,送矿、送煤的车辆到了这儿要排队卸车,有的司机机灵,给铲车司机点好处便能早卸车,渐渐地演变到什么事都得要钱。每次卸车不点小费卸不干净;假如大车陷在矿堆里出不来,请铲车推一下,好,拿钱来,一次三十五十的,等等之类,便养富了这些铲车司机们。

    这种现象怎能容忍?关山月回到办公楼把烧结厂的刘厂长、采购部的王部长喊道会议室,开始训话:“咱们料场铲车司机个个富得流油们知道吗?”

    刘厂长吓得不敢说话,王部长见机快,说道:“我知道这些事,供应商也反映过,只是觉得没有损害企业的利益就没有当回事。”刘厂长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道:“这种现象早就存在,一是正如王部长说的哪样没有影响到企业的利益,我们也没尽力抓;二是确实也不好管理,咱们也不能人盯人吧?即便是安排人盯着,估计也得被同化。”

    关山月怒不可遏,拍着桌子训道:“怎么叫不影响企业的利益?们当我白痴呀还是当我缺心眼?第一,这会严重影响企业对外的声誉!这话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第二,这会助长们单位腐败的风气!铲车司机是不是肥差?大家是不是都争着去?那怎么办?讨好车间主任。不可能职工挣十万而主任挣五千吧?那谁还干主任?这样以来这个车间的主任是不是肥差?这个车间的主任是肥差了,还用我以此类推吗?”

    关山月盯着刘厂长,见他面红耳赤定是说中了心事,接着训斥道:“第三,这叫职务犯罪知道不?像们这种解释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假如有客户给们送礼,在不影响企业利益的情况下就可以收了?一派胡言!这都是触犯法律的事情!亏们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了,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

    见两人吓得面如土色,关山月心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瞧们这样能干净吗?关山月冷冷地说道:“我看是不是有必要把们这两个部门的人都请到局里解释解释?”

    关山月的手段他们可是都知道的,刚来就暴打鬼三、鬼四,还把所长开回老家,解决了多年让钢厂头疼的地痞流氓。这还不算,喝多酒了警车亲自给送回来,这关系谁能惹得起?送到局里去那定是有去无回!

    不知道关山月是不是来真的,两人顿时瑟瑟发抖,汗流浃背。王部长艰难地说道:“这都是我们站位不高,愿接受公司的任何处罚!”刘厂长才知道怎么说:“这都是我管理不到位,我认罚!”

    关山月看着刘厂长就来气,好歹也管理着大几百人呢,怎么就这么窝囊?这种人定是欺下瞒上,欺软怕硬的主!关山月说道:“们各自找主管领导,如实反映问题,等们领导处置吧。”不送到局里就好,两人长出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出了会议室。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关山月去了食堂。中午公司领导都在食堂的单间吃饭,一是可以改善大家的伙食;二是这样既可以有什么事能很好的沟通,也能在一起说说笑笑,不至于班子的气氛太严肃。

    中午吃的是面条,有肉丝卤、茄子卤、西红柿鸡蛋卤,每人盛了一碗坐了下来,段立功说道:“我去烧结厂给他们开了会,免去了厂长和料场车间主任的职位,把烧结厂和炼铁厂合并到一起集中管理。这也是我早就有的想法,因为两个工序经常打架,正好借这次的机会一并处理。但是那些职工怎么办呢?开除?”

    关山月又心软了,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问题存在多年了。我看还是让他们跟其他地方的司机换个地方,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话说回来,也有可能他们在这儿挣钱挣够了,还自己辞职呢。但是要借这次的机会敲山震虎,让各单位举一反三、自查自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