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南苍帝坐在书桌后,一张脸晦暗不明。

    “这个混账,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南苍帝听闻怀南的叙述,气的脸色铁青。他根本无需去怀疑怀南话中的真伪,他素来知道怀南的脾性,绝对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撒谎。更何况此时站在御书房内作证的还有北蒙帝的胞妹和未来的北蒙皇后,这两人又怎会好生生拿自己的名节来冤枉太子。

    南苍帝想到,这太子竟然不顾两国的邦交要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心里就愤怒不已。更何况,自从文贵妃的死和太子一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后,南苍帝对太子那份薄弱的父子之情就越发的单薄。

    怀南低着头,对于南苍帝对愤怒在意料之内,这次怀南不仅仅想要为北月瑜和步悠讨一个公道,更想以此拉太子下马。文贵妃的仇恨不仅仅是南砚祁记着,她也深刻记在心里。

    “德福!”南苍帝开口,正准备让德福差人将太子给捉来的时候,就听见德福匆匆走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哼!这个时候了,她胆子倒是大,还敢来见朕!让她进来!”南苍帝冷笑,他近些日子虽然不能废了皇后,却落了皇后的面子,甚至私下里让皇后吃了很多亏。

    皇后此时一身白色素衣,未曾穿着她平日里爱穿的凤袍,一头青丝上没有任何铢钗环绕,整个人素净到了极致。

    “朕的好皇后,你来是来请罪的吗?”瞧着皇后洗尽铅华的样子,南苍帝目光里没有任何波动,他如今瞧着皇后就如同见着仇人般。或者说,自从文贵妃死后,他看着皇后的目光就一直如此。

    皇后瞧着南苍帝的目光心里失落,是啊,这个男人的心里一向没有自己,可是,想到那个女人死了,至少自己还是赢了不是吗。

    以头叩地,冰冷的地面让皇后觉得一哆嗦,可她不敢抬头,声音却异常坚定“陛下,臣妾是来请罪的!臣妾不该妄自做主下药迷昏九公主,又对步家姑娘动了杀心,这都是臣妾的错,不关太子的事情!太子当时也被臣妾下了药,是臣妾失心疯!太子是无辜的!”

    “什么无辜的!明明刚刚太子可是清醒的很,你们休想辩解!”北月瑜气的不轻,她向来顺风顺水,这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哪里受的了这样的窝囊气。

    怀南站在一旁,哪里看不出来皇后这是想要舍了自己保全太子。连怀南都可以看出的事情,南苍帝又怎会看不出。

    “皇后这是想要包庇太子吗?太子既然敢做,就要有胆子承担!”南苍帝语气凉薄,似乎那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皇后听的心痛,她是真的爱过这个男人的。曾经的她也是这南苍城内有名的优秀女子,她在一次宴会上远远瞧见当时还不是帝王的南苍帝,一见倾心。所以明明知道他有着青梅,她还是求了父亲试压让他娶了自己。后来呢,那个女人也入了府,她日日瞧着这个在自己这里冷冰冰的男人,对那个女人嘘寒问暖,她和文贵妃斗了几十年,如今文贵妃死了,这个男人的心也跟着死了。

    “陛下明察,这件事情是臣妾一人所为,太子也是受害者!若是陛下不信的话,可以去臣妾的宫里查,臣妾给太子下的药还在那里,陛下可不能冤枉了太子!”皇后义正言辞的说道。但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说是证据也不过是皇后事先准备好的,此时去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也就是在此时,听德福的禀告,原来太子和祁王都来了。御书房内气氛顿时凝固,众人都知道这下子一来,太子定是来洗脱嫌疑的。而祁王来,定是来针对这母子二人的。

    南苍帝自然也知道,他点点头“让他们进来!”瞧着两人并肩走进来,南苍帝瞧着南砚祁,可惜这个儿子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南苍帝目光有些暗淡,他太清楚了,自己的儿子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的母妃,他的确该恨自己。

    “见过父皇!”两人一起行礼。

    太子瞧见跪在地上的母后,也不起身,声音悲切“父皇,儿臣也不知母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儿臣身为母后的孩子,没有劝导好母后,儿臣有罪!”

    皇后瞧着太子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不仅仅不愤怒,反而带着解脱的笑意。这样就好,她的儿子只要能狠下心,过了这一关,今后她还可以回来,他们也不会输。

    南苍帝瞧着跪在那里的太子,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太子行事残忍,可如今面对自己的生生母亲都如此,可真是可怕。

    “太子此言可真是可笑,你身为东宫太子,却如此轻易被算计,不知你那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更何况,你被下药了,可轻薄人家九公主可主动的很,难不成是有人拉着你的手脚吗?还是太子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没有脑子的?”南砚祁讽刺开口,这次北宏华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自然快速入宫,为的就是拉北宏华下马,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