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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声悠扬的磬鸣轻音,自论道宫中传出,而后回荡在稷山之中,经久不绝!

    坐定身形的叶清玄一手执着拂尘,一手缓缓扬起,随后又是一锤击在了宝罄之上,顿时,悠扬的轻音再次响起。

    随着磬鸣轻音传出论道宫,一时之间学宫之中又闲暇的学子们,便一个个都顺着声音赶来,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居然有如此胆量,赶在这么一大清早的,便入论道宫,登上论道台?

    要知道,便是在稷下学宫之中论道成风,但是等闲弟子,却也不敢轻易登上论道台,击响这论道宝磬。

    因为这罄声一旦响起,便意味着,这人决定要轮战群雄,直至胜利为止,期间若是放弃,若是认输,这人与他的学派,都会名声扫地,在学宫之中再也抬不起头来。

    是以,往往心有抱负的学子,无论学宫内外,在知晓这一规矩之后,都是选择更为稳妥的方式,那便是在论道宫之外不远处的文山之上,摆下酒宴,而后邀请道宫之中的学子大师交流切磋。

    如此一来二去,那学子的主张抱负,自然会被众人知晓,而且更是可以起到交流促进的作用。

    在他的理念学问得到大多数认可之后,这学子,才会有进入论道宫中论道的念头,但即便如此,这学子也是不敢直接便登上论道台,而只会在论道宫之中,设下小规模的交流会。

    再到学问大成之后,学子才会有信心登上论道台,便是此时,他也不会击响论道罄,只会广发请帖,请学子们来与他切磋。

    如此以来,他这一派的学问,自然便可传扬出去,在这时候,学子才会真正击响宝磬,与人论道。

    但是如此一来,经过了前面的工作,学子自然有了拥趸,有了好友,于是论道的功夫,自然轻松了不少。

    当日里,孔然立理学,虽然没有这么繁复,但是他也不是一上来便登台击罄的,也是徐徐图之。

    这规矩,司马嫣然昨日里自然是已经告诉了叶清玄,本来按照这陵阳公主的想法,便是如此这般徐徐图之,否则惹到了这稷下学宫学子的骄傲,那众人齐齐前来论道,司马嫣然也是担心他,双拳难第四手。

    但是叶清玄闻之,却不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见到叶清玄有如此表情,司马嫣然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

    但是出奇的,这大晋的陵阳公主见叶清玄如此,心中却是怎么也都担心不起来,反而在心中生气了一股浓浓的信任之情。

    于是,这才有了今日一早,叶清玄领着乔家小妹子,一路入学宫,上论道台,击宝磬的事情。

    众位闻声而来的学宫学子和一众吃过早膳没事干的大师们,一进论道宫,便看见论道台之上,一个身穿淡青色古怪衣袍,手拿一柄古怪扫把,脸上尽是平淡之色的年轻人,端坐于其上。

    在其身侧,却还有一个身穿淡青色衣裙,生的乖巧可爱的小姑娘,这小姑娘也是一般的神色淡淡,手上虽然忙忙碌碌,但却不显急躁的正规整这一些炭火茶具,显然是要做烹茶之事。

    原本众人听见论道罄响起,还以为是学宫之中的哪位大师,起了心思,想要与孔然大师一般,立下新的学说。

    本来,心中正自兴奋,想要前去好好一观其论战风采,然而入得道宫,看到的却是叶清玄这个面目年轻的不像话的公子,顿时心中不由的感到又是荒谬,又是愤怒。

    一时间,有些义愤填膺,激奋难耐的学子,当即便一步上前,随后一甩袖袍,戟指端坐道台之上的叶清玄,张口喝到“狂生何来?怎敢擅闯我学宫论道圣地,还不速速下来,与我学宫大师们当面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