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来,看到胖子撬开几块冰,从里面掏出一片动物皮毛。

    “这是雪豹,里面最起码有四只,冻成一块了,里面还有一些鹿的尸体碎片。”胖子道。

    “怎么会这样,四只雪豹,它们是猛兽啊,是被谁吃的?”我道,“这儿难道还有比豹子更凶猛的野兽?”

    “熊会捕猎豹子,但这些豹子全都是被来复枪打死的。你看这些豹子的体型那么大,应该就是守着这个湖的猛兽。这里的村民饲养它们,让它们在湖的周围活动,保护这个湖不受外人的骚扰。射击这些豹子的枪威力很大,除了来复枪之外,可能还有手雷。”

    “你怎么能看出来?”

    “这些伤口骨头都炸出来了,整片肉都打烂了。”胖子道,“尸体不算新鲜了,这里这么冷,肉都变质了,恐怕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胖子看了看四周,就道,“我靠,有人比咱们先来过这儿。第一,人不少;第二,装备非常好,一来就直接把这地方的守卫给干掉了。”

    他又看了看帐篷和峡谷的方向,说道:“糟糕了,你说,康巴落会不会出事情?”

    我脑子里浮现出淳朴的当地民族被列强侵略,因为武器装备的差距遭到屠杀的电影画面,心里一颤,看了看胖子:“不管对方是谁,他们处理阻碍的方式非常野蛮暴力,咱们快点吧。”

    我们用骨头和帐篷扎了一个简易的雪橇,把张海杏和冯裹进睡袋里,沿着湖边一路拖行。

    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困难,但也不是那么轻松,走走停停,用了一倍的时间,我们沿着岸边到达了湖对面的峡谷。

    湖面结冰了,但通往峡谷的那条河流,呈现出冰下河的趋势,在冰层之下还有水在涌动,有些地方冰层破裂,露出了湍急的水流,说明这里的冰面不稳定。

    我们小心翼翼地踩着冰面,有时候完全是匍匐着前进,就是这个动作,让我们看到了冰下的奇景。

    我们看到在一段冰面下,有一排木头栅栏插在水下,木头栅栏前边全是人的尸体,最起码有二三十具。我们砸开冰层,看到水流中浸泡的尸全都烂了,但不是腐烂,而是被水泡烂了。

    从毛发上能看出全都是外国人,有一些装备在水里泡着,而且,这些人几乎全都是裸体的。

    胖子扯上来一把来复枪、一管子手雷,给自己别上,然后一颗一颗地去捡子弹。

    “看样子,我们的大粪同志的战友们,曾经自己进来过一次,但失败了,才决定和张家人联合的。这批应该就是那批德国人的同伙。”

    “也没穿衣服,看来也是走的湖面的近道,所以中招了。”我道,“这批人应该是找到了这里,杀掉了湖边的雪豹,但在穿过冰湖的途中发生了变故,结果全死了,尸体摔进了水里冲到了这儿。”

    我估计数量也许还不止这儿的这些,有些应该还死在湖面上,在那儿冻着呢。

    胖子捡洋落,美得不亦乐乎,一点儿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意味,我问他:“你觉得这些人在这儿死了多久了?”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但也许会有幸存者,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老外不会抛下同伴的遗体,看这些死人的样子,我估计幸存者就算有也不多,而且都自身难保。”我道。

    继续往前,很快,一路经过闷油瓶说的那些地方,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座悬空的喇嘛庙的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