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瑾偷偷瞄了瞄他的侧脸,思来想去,能帮的上忙的,只有他褚诣。因为,他是无所不能的端王。

    秦慕瑾抿了抿唇线,又满含希冀的偷看了他一眼,“慕瑾无礼,还请您看在臣女……曾经帮了您一点点的份儿上,给慕瑾指条明路,慕瑾……感激不尽。”

    “……”褚诣终于听到了她说话,回过了神儿,但是,他没注意听她说的内容,所以,有些心虚。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褚诣清了清嗓子,言语中有些不好意思。

    “……”秦慕瑾直视着他夜色中依然明亮的眼眸,小声的又重复了一遍,“臣女想问您,郑大人这里还有别的办法没有?您能否给指条明路?”

    原来是在说郑海山。

    褚诣整理了一下思路,凝眸和她盈盈水眸对视,“不连累亲朋好友,已经是他郑家最好的出路。”

    “……”秦慕瑾听得几乎坐不稳,身子晃了又晃,“没有……没有更好的出路了吗?”

    “刺杀我,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贪污受贿,私吞官银,是在父皇案前有折子的,就够他满门抄斩。”褚诣不瞒她说,“父皇此次派我前来,并不是要坐实郑海山这一众官员贪墨,而是查他同党及和京都的联系。你父亲也同在朝庭为官,父皇的脾气及手段,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他最恨国家蛀虫,定会杀鸡儆猴严惩不贷。”

    艳梅姨若是出了事儿,她的儿女若是出了事儿,母亲该怎样的难过?

    更何况,此事为褚诣督办,和她们在冀州府的时间重合,或许她母亲就会怀疑这里面有她的‘协助’,毕竟,她和褚诣可是在冀州府形影不离,她母亲有理由这么怀疑,如此,不会记恨她吗?就算这点她没想到,但她母亲又认定了自己和褚诣的关系,到时候也很可能让她去求他,若是那时再求,不如现在还没进入司法程序来的更有效一些。

    想到这些,秦慕瑾便更期盼的看着褚诣,她现在就将他当成了救世主,只有他,能够救自己,也只有他能让母亲不记恨她,而她,心里也能少一点的自责和愧疚。

    沉寂片刻,秦慕瑾又希冀的求着他,“殿下……能不能想想办法,保一个算一个……”

    褚诣眸光浮浮沉沉,难得愿意和一个女人饶舌,“你是非要趟郑家这趟浑水?”

    秦慕瑾心情郁郁,“这里面毕竟有臣女的一份助力,若是我母亲知晓艳梅姨家的事情,势必要想到臣女身上,和臣女生气。”

    “若是她记恨上臣女,臣女也不活了,寻根绳子找艳梅姨一家赔罪去。”秦慕瑾头一次说出失控的话。

    “瞎说什么!”褚诣一听她说这话就炸了,语气顿时尖利起来,“你也是贵女,要死要活是那些小门小户家挂在嘴边儿的,岂是你能说的!你也不怕跌了自己身份。”

    “往后不许再这么说了。“他语气不容争辩的命令说。

    秦慕瑾心里又愧疚又委屈,“到底也是和臣女有几分关联的,对艳梅姨一家,臣女满心愧疚。”

    “你一向聪明,怎么在此事上钻起了牛角尖?”褚诣圈紧自己的双臂,恨不得将她脑袋给敲开,将自己所有的思想灌进她的脑袋中,免得她胡思乱想。

    “您是王爷,谁都会捧着您围着您,怎么了解我们普通人间的感情。”秦慕瑾被黑夜掩盖中的眼眸多了几分的哀怨,情绪很是低落,“算了,臣女还是自己想办法把。”

    说着,她收回自己的目光,攀着他胳膊的手也松了松,没之前那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