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山摇头,一直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他们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端王殿下,您仁慈,别连累无辜,他们是无辜的,不要杀他们......”

    褚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着,目视着郑海山在他面前崩溃,到最后哭也哭不出来的时候,才又启口,“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救他们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

    郑海山一听他这话,就跟瞎子突然看到了光明,整个人恢复了活力,“殿下请说,殿下请说,下官洗耳恭听。”

    褚诣盘算后说,“你贪墨了这么多官银,背后一定有人,你若是能将你后面的人交代出来,本王就答应你,放过你族里无辜人的一条性命。”

    “......”郑海山身子又不由得颤了颤,他眼眸四处乱动,慌乱不已。

    “没看出来啊,郑大人还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自己和家里三族都要死了,还想着保别人。”褚诣看着他,冷冷地勾了勾唇。

    三族,他的三族,都要死了。都这样了,他还怕什么呢。

    郑海山身上从里到外散着悲伤和害怕,他挣扎了良久后,抬眸对上褚诣探究的眼眸,犹豫后,开口,“殿下说能保下官的家人,您真的能保吗?这位在京都很有地位的。”

    “本王从不信口开河,既然答应你的,一定说到做到。”褚诣自然知道他背后的人是有地位的,否则,他怎么敢让郑海山贪污这么多官银,随后,他淡淡说,“不过,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死马就当活马医了。他现在也没有了别的办法。

    郑海山这次没了犹豫,直接接口说,“是温慧皇贵妃的亲弟弟,林侯爷。”

    褚诣黑琼一样的眼眸中没有明显的动容痕迹,只依旧灼灼的盯着郑海山,“你够有本事的,连林侯爷都攀上了。”

    顿后,他看了一旁的书记官,书记官诚惶诚恐地又执起笔来,褚诣盯了郑海山一会儿,说道,“那就好好地说说吧,你是怎么认识林侯爷的,又是怎么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孝敬了什么东西,这些年求他办了什么事儿,这些用来建设冀州府的官银,有没有他帮你弄得,事无巨细,你全都交代清楚。”

    “是。下官一定交代清楚。”郑海山咽了一口唾沫后,将与林侯爷相关的所有事儿都倒给了在场的所有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