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陈艳梅连忙将两个孩子的嘴堵上,祈求地望着那士兵首领,“官老爷,他们只是两个孩子,我会哄住他们的,您别杀他们。”

    士兵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你们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用不了几日,都得一个个人头落地,跑也跑不了。”

    说完,他不顾这一家子惨白的脸色,对手下的人,说,“去吧,将郑家抄了,装车。”

    抄......抄家!

    陈艳梅和家里的主子不知所措地站着,而那些士兵做鸟兽散开,往里涌去。

    “我们家完了,真的完了。”陈艳梅的大儿子仰天喊了一句。

    陈艳梅用袖子掩住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士兵源源不断地往前厅搬着他们郑家的东西,郑家的这些主子看着他们熟悉的东西一件件的被挪到院子里,有的还被损害了,悲从中来,一个个的都哭了出来。

    士兵首领对手下人摆了摆手,便有一群士兵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手里的佩刀也拔了出来对上了他们。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陈艳梅紧抱着两个孩子,虽然害怕还是率先站了出来,问道。

    “自然是送你们去该出的地方。”士兵首领一笑,士兵已经拿刀赶他们,“一个个都排好队,往外走,谁要是不听话,立刻砍了。”

    郑家人缩着身子听话的排好,虽然早晚都是死,但是能多活一刻是一刻,他们可不想现在就丢了性命。

    几十口人往外走去,人群里,陈艳梅抱上了最小的孙子在怀里,大儿子在一旁哭泣,低声说,“娘,您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陈艳梅愁着脸,“你父亲贪墨的银子数额巨大,依照我朝律例,是灭族的,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此案是端王督办,母亲不是说端王和秦家关系密切,若是我们拿和秦家的关系来和端王套近乎,他会不会放了我们?”大儿子说。

    陈艳梅拧紧眉心,“这么大的事儿,哪是情分讲就能抹平的了的!”

    虽然她是妇人,可是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再亲密的关系都救不了他们。

    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犯罪的是爹,又不是我们。”大儿子哭着说,“若是我们一家老小都因为爹而被杀死,这不太无辜了吗!这种连坐的刑罚本身就残忍,是真的很残忍,没有一点点的人性!”

    陈艳梅将脸埋在怀里抱得小孙子肩膀上,闷着哭。

    “娘,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孙子孙女死吗,他们都还那么小,只有你有机会救他们,只有你了。”大儿子说。

    “只有我,只有我......”陈艳梅哽咽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