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罗依站在窗口看着他走远,忍不住回忆起与他在一起的大半年时光,似乎在自己误会时他从未如此冷落过自己,人前他们虽常爱演戏,但人后他们总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可是今天怎么了?他是没看出自己生气了,还是已经懒得再管她有没有生气了?

    她摸不着头脑,鼻子又痒又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澹台成德还没走到大槐树下就被人拦了下来,为首的竟然是听了尘讲法的陌生男子。

    谢罗依吃了一惊,胡乱抹了抹脸,跟着跑出了竹屋。

    陌生男子看到谢罗依,微笑道:“王妃娘娘怎么亲自来了?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去见陛下吧。”

    澹台成德回头厌恨地看了她一眼,谢罗依知道这人定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栽赃陷害引起误会呢。她不敢反驳,这事已经不是夫妻吵架争风吃醋了,而是上升到了性命攸关的高度。

    皇帝定是知道她隐瞒了清越郡主的事,这下要找自己算老账了。如今澹台成德恨自己,更不能指望他护着,得想办法脱身。

    “陛下日理万机,见妾身无意义。”说完就想开溜,没想到被澹台成德一把扣住。

    他冷着脸,看也不看她:“既然陛下相邀,你怎能不去。”

    她挣脱不掉,只能对陌生男子喊:“你谁啊,我们凭什么要跟你走!”

    陌生男子道:“下官是羽林军右都统裴理。”

    是他们抓走了清越!

    她想跟澹台成德好好说,可澹台成德偏偏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拒人于千里。

    裴理笑嘻嘻地将两人请上车,一路上他没有看她一眼,更别说说话了,谢罗依气闷,索性也不理他,七月的日头下大车上如同冰窖。

    进了宫夫妻二人在延英殿候着,这一候就候到了天黑,皇帝还是没来。谢罗依站不动了,干脆跪坐在蒲席上,恶狠狠地瞪着澹台成德。

    澹台成德在她凶狠的目光下无动于衷,脸不红心不跳依旧站得挺直。

    谢罗依眼睛都快瞪酸了,怒道:“你是不准备说话了?”

    “本王与你无话可说。”他淡淡地道。

    为了清越他真的与自己翻脸,连一句解释也不肯听,她又伤心又愤怒,抡起手中的折扇朝他飞去。

    澹台成德微微一侧头避开了她的袭击,折扇虽然打偏却没落地,倒是落在了进来的人手中。

    谢罗依吓了一跳赶紧跪拜,澹台成德也拜了下来。

    皇帝没有叫起,两人依旧跪着,谢罗依觉得挺好,至少她不用对着他的眼睛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