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两人齐齐看过去,明眸善睐的高挑女郎走了进来,她穿着胡服,披着胡裘,编发点红唇,艳色灼灼,身上还带着一分凌冽和几分明快,倒像是雪中红梅。

    她这番不请自来,连门都不敲的行径倒把跟在后面,想拦没拦住的红玉比下去了,同是美人到底还是活泼张扬更吸引眼球啊。

    白无眉默默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想,这丫头一定在门外偷听了很久。

    他见澹台成德脸色不好看也不说话,这样僵着容易出事,得赶紧把这位姑奶奶送走。

    “哟,真巧了!我正要去虎牌子吃塔瓦喀瓦甫,他们家新到了月光酒,搭配在一起一定很美味。”说完吸了吸口水,伸手就来拉她。

    女郎笑着躲开,道:“改日咱们再去喝酒吃肉。”

    白无眉暗道不妙啊,这丫头连酒肉都不放眼里了,她以前可是最喜欢的呀。

    “那咱们去……”

    白无眉还没想好要带她去哪里玩,就被澹台成德打断了。

    “老白,脉脉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你别打岔。”

    白无眉急了,这丫头是知道消息的,要是被她说出来,自己且不是扯谎被拆穿了嘛,将来还有什么颜面混下去啊。

    他还要阻止,脉脉却开口了:“白师傅,您的好意我和殿下都清楚,只是好意有时候也会变成一件坏事。”

    白无眉张了张口,怎么自己一个大师傅就被这丫头片子教育了一顿。

    脉脉目光一转,温柔又带着怜悯的神情看向澹台成德,柔声道:“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挂念。”

    澹台成德淡淡地:“有什么你就说。”

    脉脉道:“谢罗依与你合离,她再不是临川王妃了。”

    澹台成德竟笑了一下:“我都不是临川王了,她自然也不是临川王妃。”

    脉脉被怼了回来,气急:“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吗!”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但澹台成德还是觉得心猛地被揪痛了,他弯下腰猝不及防地大声咳了起来。

    红玉急忙抚着他的背,帮着顺气,想开口劝劝但又不知该如何劝。

    白无眉也跳起来,指着脉脉骂道:“你干什么呀!我兄弟还病着呢,你编这些瞎话来刺激他干嘛!你说你,是不是看人家夫妻两地分居想鸠占鹊巢啊!”

    这话说得可真难听,但脉脉并没有黑脸,看着他的反应淡淡地道:“全天下都知道了。我并没有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