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里的消息一向传得很快,解禁后的临川王府重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王爷寻花问柳,王妃就带着仆役随从上了大车,浩浩荡荡地往娘家赶。

    谢府早就接到了消息,敞着大门迎接。

    谢罗依在小桃的搀扶下下了车,因谢运在宫里头,便与冯氏和谢飞羽见了礼,便在前厅叙话喝茶。

    那冯氏本来还在得意,送个荔枝过去做妾倒是一步妙棋,可没想到这笑话没看几天,临川王府突然就被解禁了,速度之快如同做了场梦,只得乖乖地来伺候这位临川王妃,虽强颜欢笑,但任谁都知道这笑里藏着把把尖刀。

    站在她身旁的谢飞羽倒是沉静许多,嘴角微扬,一直就没换过姿势,弄得谢罗依好奇地指着自己的嘴角问她:“妹妹是见到姐姐太欢喜,抽住了?”

    谢飞羽道:“妹妹是好奇姐姐越发肤白貌美了。”

    自从两人在金雀花会上的暗中较劲,谢罗依对她连装模作样都懒得演了,听她这么说便抚着自己的脸颊道:“妹妹一定在想当日大婚上已经被毁的一张脸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谢飞羽笑道:“姐姐是临川王妃,能痊愈不足为奇。”

    谢罗依点头道:“所以想要我的命也不容易啊。”

    谢飞羽道:“姐姐误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

    谢罗依道:“我知道,所以在金雀花会上你们才没有下杀手。”

    冯氏看她说得这么明,意识到危险,急忙岔开道:“王妃娘娘在说什么呀,我们都听不懂。咱们自家人可别被人挑拨了。”

    谢罗依客气地点了点头,看向冯氏的眼神却很不耐烦。

    谢飞羽向她母亲递了一个眼神后道:“姐姐是要在这里留饭吗?”

    “当然。”谢罗依笑得很假,“许久没尝过家里的饭菜了。”

    冯氏察言观色看出她们姐妹俩的心思,便道:“后花园里的紫薇花开得茂盛,你们姐妹俩可以去赏赏。”说完她就行礼下去吩咐仆妇们准备饭菜了。

    待冯氏走开后,谢飞羽就亲热地拉起谢罗依的手,两人屏退随侍,一副姐姐妹妹的亲热状,娉娉婷婷地往后花园走去。

    花园里的紫薇花果然开得极为娇艳,只是两人的心思都不在赏花上。

    谢飞羽身着鹅黄襦衫石榴裙,衣襟袖口用同色丝线绣着暗纹水仙花,纤腰上系着樱草色的腰带,手中团扇一扇一扇,看上去柔柔弱弱娇美可爱。

    可能今日阳光甚好,她心情也好,站在紫薇花下对谢罗依道:“当日在金雀花会上姐姐身边虽有能人,又千防万防的,可到底还是着了道。姐姐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谢罗依道:“你想告诉我?”

    谢飞羽故作惊讶:“原来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