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步步后退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用意。

    “大姐姐!”谢飞羽及时扶住了冯氏,声音难得的洪亮,“母亲是伤心过度口无遮拦,请你看在她失女的份上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冯氏估计被女儿的话震醒,垂下头窝在谢飞羽身上呜呜咽咽地哭,渐渐地哭声就压抑不住得越来越响。

    被谢飞羽搅局谢罗依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谢飞羽倒也不甘示弱地还了她一眼。

    “殿下,算了吧。”谢罗依收了锋芒,轻轻拉了拉澹台成德的衣角,“妾身瞧着大夫人也是无心之过,况且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一家人的家务事惊动京兆尹总不是件光彩的事。”

    一家人这三个字还是打动了澹台成德,他一向看不惯冯氏,也不知道谢运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宠爱冯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难道是长得美?风韵犹存?他嫌弃地动了动鼻子,从上到下比不上自家王妃半分,他同情地看了一眼谢运,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澹台成德假装咳了一声,装作一副扭捏的样子,十分不情愿地道:“既然本王的王妃不想再计较,本王也就给王妃一个面子,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了。”

    这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好台阶,可谢运却铁青着脸,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软话顺阶而下,抬手指着门外:“谢府正在办丧事,恕不能待客,王爷王妃请吧。”

    妥妥的逐客令,澹台成德瞬间又气得面红耳赤,拂袖而走。

    谢罗依向父亲躬身行礼后,又一派温良无害的模样向谢飞羽叮嘱了几句,这才提着裙子带着荔枝等一群人急匆匆地跟着澹台成德出府。

    上了车澹台成德的面色已经缓和了下来,正等着她上来。见她上来后就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像撸一只猫一样的顺着毛,一言不发。

    谢罗依抬起头:“不高兴了?”

    澹台成德道:“你高兴我就高兴。”

    谢罗依觉得脑壳疼,从新婚之夜他对自己中毒一事兴奋不已到这几日似乎对自己格外好来看,要么他脑子被门夹过了,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她当然选择相信后者。

    “你就不问问我吗?”

    澹台成德眯着眼,看着她道:“你想告诉我吗?”

    谢罗依心想就算一味瞒着不说,像他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怀疑,与其任由他怀疑不如先坦白。

    “如果我说冯氏其实没冤枉我,的确是我杀了人呢?”

    澹台成德夸张地往后一倒,抿了抿唇:“我不信。”

    她眨了眨眼:“如果是真的呢?”

    他痛心地转过身,极为夸张地捶胸顿足,那模样甚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