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修闻言心下一紧,面上却是不露端倪,“最近外面风波正盛,说到底,你之前还是个太后,不适合露脸。”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沈君兮也没什么怀疑的地方。

    她没再说话,起身坐回了窗前。

    丝丝冷风渗透进来,带着深秋的寒意。

    北辰修替她披上了一件衣服,没在多说,便转身走了。

    他还记得上一次提醒沈君兮别坐在风口,她微微侧目,带着死寂的眼神。

    他还是希望,她哪怕只是眸色无波的看着窗外,无论是生机还是枯槁。至少,要让她存有那么一丝希望,有那么一点想要做的事情。

    待北辰修回了偏殿,便吩咐云舒明日将沈摄请进宫。

    近几日国丧,没有早朝,但政事依旧不少,北辰修忙完流言的事情,又去看了沈君兮,等到回宫已然酉时,点灯批阅奏疏,差不多便又是一天。

    一个帝王的责任和爱情,若是想要兼顾,便只能不眠不休,拼尽全力去做了。

    夜色渐深,凤栖宫的偏殿灯火通明,沈君兮依旧坐在窗户那里,看着那边久久未灭的灯火。

    何必呢,干嘛都要活的这么累。

    又是辗转反侧不敢入眠的一夜。

    次日云舒见北辰修睡得晚,又疲惫得紧,不用上早朝,也就没有喊他,只派人去了镇国公府请沈摄进宫用午膳。

    流言逐渐被控制,几个人都待在凤栖宫,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后来北辰修醒来,知道云舒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便也没有多问。他一直很信任云舒的办事能力,更何况,如今的北诏尽在掌握中,应当也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可直到日上中天,云舒派去的人,也还没有传回来任何的消息。

    北辰修隐约预感到好像是要出事,奈何他昨夜未处理完的政务缠身,便只能让云舒先行前去查探。

    云舒倒是回来的很快,却是孤身一人,北辰修从一叠奏疏中抬起头,只看到了云舒眸中的慌乱和忐忑。

    比上次小皇帝的身世爆出来还更加的无措。

    北辰修只觉得额角一紧,剑眉紧蹙,“怎么了?镇国公人呢?”

    云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些许沉痛,“王爷,属下失职,镇国公……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