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然后呢,该有的合作必须要有,她还要继续呆在南宫无言身边,陪他出兵北诏,替沈家复仇。

    沈君兮闭眸黛眉紧蹙,压抑着自己想要立刻马上离开这里的冲动。

    至少现在,她不想看见南宫无言,但她走不了。

    而南宫无言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失望,还带着些许偏执的占有欲。

    她只能跟在自己身边。

    见南宫无言半晌没有回自己,沈君兮也知道,他只怕是气得不轻。

    她现在很想直截了当的让南宫无言滚出去,可这里是东楚的皇宫,他是东楚帝。

    沈君兮微微握拳,指尖陷入掌心,一字一句好似生生从口中挤出来一般,“臣累了,还请陛下离开这里。”

    南宫无言自嘲的勾了勾唇,她这是在赶他走,可笑他匆匆忙忙赶回来,也就只是想看一看她还好。

    南宫无言没有答话便转了身,身后沈君兮擦了擦唇边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鲜血,眸中满是压抑的痛苦。

    待南宫无言离开,沈君兮方才松开了一直攥着被子的手。

    她的十指原本就在那日隐忍之时受了伤,指甲寸寸断裂,甚至有几个被生生掀了起来,用白布包裹着,如今白布也开始渗血了。

    身上的每一寸伤口,都好似要随着她这份伤口裂开。

    她是个惯会隐忍的温和之人,可不知怎的,就和南宫无言翻了脸。

    她知道,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愧疚的吧,如果不是她,夜尚羽或许还不会死的那么快。

    她忽然想起来,那日分别之时夜尚羽送她的那根短笛。

    那日回来的匆忙,她便就随手收在了锦袋里,恰巧那晚歇在宫里,放在床头的。

    一阵摸索,终于让她找到了那个精致的锦袋,将里面的短笛拿了出来。

    质地温润,拿在手中不觉冰寒,沈君兮摩挲着上面的字,斯人已逝再不能相见,便只能触物生情。

    短笛上那一行小字,如今也看了分明。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自己从小到大,听惯了的这句话,如今再见到,却从心底泛出一阵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