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佳乐把日期截止到这天的几封信拿出来,珍视地放在枕头边上。因为白天的事,他的手机被收走了,没办法跟白鹤文取得联系。目前这些信,就是唯一的慰藉。

    他真想坐时光机穿回去捶自己!

    那会儿他在气头上,盯着徐医生的眼睛,故意没有辩解。他知道徐医生心里不好受,巴不得对方再愧疚一点。可其实……对方总是无条件站在女人那边,他只不过是顺带被关怀的小东西。

    汤佳乐躺下,迷茫地看着那些信。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就应该把之前说的气话都实现!他现在是担着歧视,但什么都没做,太冤了吧。

    就这样神游了几个小时,汤佳乐认命地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晒月光。

    山里没有五彩霓虹,一切都是黑的,冷的。

    不知道阿文睡得好不好……

    “阿切!”几个喷嚏打断了汤佳乐的伤感。

    此地不宜伤春悲秋。

    他跺跺脚,还是滚回了温暖的被窝。

    这样连续失眠几天,汤佳乐眼球布满血丝,嘴唇边缘也上火泛红。他这幅颓丧的样子,看在徐医生眼中很心疼,然后女人就来了。

    她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向徐医生兴师问罪:“说了要收手机,你看他晚上肯定通宵了!”

    徐医生弄巧成拙,使劲摆手,让女人别这样冤枉人。

    汤佳乐差点没给气死:“……”

    他转身就走。乡下屋前屋后连着田地,绕几步就可以脱离这群大人的视线。

    汤佳乐来到小卖部。老板看见他,满脸惊奇地从柜台后面拿出快递箱,“你来得真巧啊。”

    这时候除了白鹤文,还有谁会寄快递过来?

    汤佳乐手撑在柜台上,瞪圆了眼睛,“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不过我睡了一觉,刚拿到手……”

    “谢谢老板,您真是我的恩人!”

    汤佳乐幸福地抱着箱子,沿原路溜回房间。他满心都是收快递的喜悦,谁知道女人站在天井边上,把他逮个正着。

    “我大老远过来看你,你连声招呼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