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李老四的地方就在后山一块平坦的地里,黄土一锹一锹地盖住尸体,李老太太跪在坟前失声痛哭:“我苦命的儿啊……”

    一家人都跪在她身边跟着哭,但只有李老太太一个人哭得真情实感。

    突然,李老太太赤红着眼,一把将莫苏扯到坟前,像发了疯一样掐着她的脖子:“你这个扫把星,肯定是你这个天杀的把霉运带到我们家来了,要不然我儿好端端怎么可能死了!你下去给我儿陪葬!”

    在李老太太眼里,之前周芸儿可是害死了自己爹娘,现在刚到李家李老四就死了,可不就是个扫把星吗。

    “娘,使不得,快松手……”

    李家两个男人见状立马把两人拉开,李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莫苏捂着脖子猛地咳嗽。

    殉葬?不可能。

    李老太太花了大价钱才把周芸儿买回来,本意是给李老四冲喜,可李老四死了,这笔账自然得算到周芸儿头上。

    果不其然,翠萍恶狠狠地瞪了莫苏一眼,说:“娘啊,买她花了咱们家多少银子?可不能就让她这么跟着老四去了,咱们得一分分地从她身上讨回来!”

    李老太太一病不起,两个嫂嫂为谁来掌管厨房钥匙在老太太房里争论不休,实际上都惦记李老太太藏起来的那点家产。

    这几年翠萍和梅香都被李老太太打压,自家男人挣的钱通通上交,她们做媳妇儿的连钱的影子都没见着,想添置什么东西还得经过李老太太允许,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就不满了,巴不得老太太赶紧去死了好分家产。

    梅香坐在床前,一副孝顺儿媳的模样给李老太太捏腿,朝翠萍使了个颜色,说道:“娘,厨房的钥匙是不是能拿给我们了?”

    翠萍立马会意,适时道:“是啊娘,一天三顿饭,你每天来来往往去开门也不便利,不如就先把把钥匙给我们保管吧。”

    李老太太双眼混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娃娃,但手里还是死死攥着钥匙,到了做饭的时间就去开门。

    梅香以为李老太太默许了,欣喜道:“我们老大为李家的付出你是看在眼里的,古话说的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老大做也事稳重,不像老二毛毛躁躁的,我觉得这钥匙还是该由我们家来管。”

    “嫂子,你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谁没为这个家付出?可不能为了捧你们家老大家贬低我们老二。”一旁的翠萍可就不乐意了,一脸鄙夷之色,“你们家老大好吃好赌,要不是老太太管着钥匙,恐怕李家早就被他输光。”

    梅香也不甘示弱:“你们老二又能好到哪里去?他偷偷给村头那寡妇干活儿的事谁不知道啊?让你们家管,老二怕是拱手就要送给那个寡妇!”

    两个女人以前是暗里斗,互相使绊子,现在变成了明里斗,谁也不愿意让着谁,一个劲儿地说对方男人的坏话。

    原本和和睦睦的一大家子都是假象,自己病倒了就开始你争我抢,李老太太气得胸口直喘气,手脚止不住发颤。

    “够了!”李老太太猛地一拍床板,吼道,“只要我一天还在,这钥匙你们一天都拿不到!”

    两人谁都没拿到钥匙,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李老太太的房门。

    李家村在山坳里,被重重山峦包围着,莫苏不知道傻逼系统是怎么把她弄到这儿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去,但是无论在哪儿,莫苏都不会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