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自知阿执今日冒然前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也不再藏着白家祸患,一边手下攒紧了拳头,一边缓缓开口回道“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快说啊!”

    “白府有了奸细,叔父叔母根本无暇分身来成州,这婚事也就是个幌子。”

    “什么奸细?”

    白府出了奸细,这件事情在曲昭眼里可大可小,但在阿执眼里无不是火上浇油,愁上更愁。

    曲昭还不知晓清羽帮江湖暗士已经被潼玉全部调走的事情,她现在只知道白兴昌要设计将这个奸细揪出来,而她能帮白家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晓顺顺利利将婚事完成。

    “藏匿在白家的卷宗被人翻动过,叔父为了查出此人想了一招引蛇出洞,为了防人耳目对外说是要前来成州,实则暗藏在尚河镇,就等那人出动了。”

    白家的卷宗也就是枯井下的密室,这个地方整个白家唯有阿执与白兴昌知晓,就连白夫人都不曾去过那个枯井,若是卷宗真被人翻查过那可就不单单是白家会惹上乱子,清羽帮也很有可能已经不再是隐士之帮,而是摆在明面上的帮派。

    “所以我爹和我娘现下还在尚河镇?”

    “是,不过你不用担心,叔父的手段并非常人能比,他的武功更是在江湖上早有盛名,你现在快些吃饭,劳累了这么些天,早些歇息吧。”

    不知出于何缘由,原先对白兴昌功夫赞不绝口甚至引以为傲的阿执,在听到曲昭提到他功夫不浅时她竟默默感受到了一丝胸闷。

    “曲姐姐,我”

    话已经到了嘴下,阿执却犹豫再三不知该不该告诉曲昭潼玉的事情,若是说了,曲昭是清羽帮门主怎么可能不去插手此事,若是不说,曲昭会不会就这样和白詹安安稳稳过一生呢?仙老定也是知晓了潼玉举动,他难道没有写信告诉曲昭?

    思来想去之下,曲昭牵住阿执冰凉的手,暖声回道“好了,天塌下来有我在,你就好好歇着吧,嗯?”

    “嗯。”

    待曲昭离开后,阿执细细将这件事捋了一遍,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潼玉如此兴师动众,仙老竟也未曾阻拦,还有白府卷宗被翻一事,若真的有了奸细,此人又会不会与当日在牙子山要袭击她的人有关,曲昭难道对这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白子清与药不治又为何会在白詹婚期将至时突然离开,他们又去了哪里?

    这一层层疑问件件缠绕在阿执心头,而就在此时阿执猛然间回忆起曲昭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天塌下来有我在’,明明是白家出了奸细,曲昭为何想得如此悲观,阿执忽然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潼玉此举莫不是仙老授意?而清羽帮的各个门主应当都是知晓此事的,曲昭知道、白兴昌知道,那是不是东溪镇的潼玉的父亲张远柏亦清楚这件事?!

    可是清羽帮到底发生了何事呢?

    阿执思前想后只能将所有线索集中在那个北狄给白詹下毒虫的黑衣人和当日要刺杀自己的江湖刺客身上,他们的背后主使又会是谁呢?

    又是一夜过去,阿执近乎未眠,昏昏沉沉托着身子下了床,而就在此时,一声‘吱呀’从床口边传来,下意识的警惕使阿执如在弦之箭一般拿起‘七旬’,慢慢朝着窗口走去。

    “婉婉”

    未见人身,只闻其声,阿执似是被人摄魂一般像那窗口奔去,日日夜夜,她日思夜想的人竟回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