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执依旧沉默不语。

    冯落尘气得发笑,望了眼屋内陈设,除了塌上又被动过的痕迹,其余都是如之前一样。

    瞥了眼阿执冷漠的面容,冯落尘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只要想起阿执如今的心情他便不由自主的勾着嘴角。

    “白婉儿,多年不见,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你不是要杀我给张潼玉报仇吗?我现在就在这里,你怎么不动手啊?”

    冯落尘懒懒倚靠在桌边,笑眼挑衅的看着阿执那净白的侧颜,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确实很动人。

    窗口微风拂过,阿执的心思依旧沉甸甸的悬在心口,即便她现在被关在这里,她却没有一丝焦急,对付冯落尘绝非是靠武力,而是时机。

    阿执任由发丝被风吹摆在面颊,冷淡的双目直勾勾地睨着冯落尘,“我就算是再愚蠢,也不会在慎王府动手,倒是你,为何要我留下?我的行踪你不是很清楚吗,何须将我关在这里?”

    冯落尘拂着额头略显无奈,“将你关在我眼下,是为了让你写出卷宗,你应该知道的,这个卷宗对我很重要。”

    阿执颇为惊讶地打量着眼前人,这么重要的信息,他就这么说出来了?

    “卷宗对你重要,可你为何要告诉我?”

    冯落尘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继续道“张潼玉死了,你我的仇怕是此生都解不开了,但是卷宗里记载的事情却是我必须要知道的,你想杀我也好,恨我也罢,只要你还活着,咱们就这么耗着,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把它给我的。”

    冯落尘的话不似谎言,阿执也全然相信,但是这些话里却有一事让阿执突然起了疑心。

    阿执缓缓挪步到冯落尘面前。

    冯落尘依旧睨着阿执,可是那张冷漠的面容却不似方才的平静,他回忆着自己方才的话,并未有出纰漏,故作轻松,挤出一抹笑意,问道“怎么了?不信?”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卷宗在我这里的?”

    阿执忽然间的质问,冯落尘还来不及细想,慌张的眼神与他僵硬的动作便已经出卖了他。

    当日白家被大火焚毁,阿执亲手杀了骨一手,卷宗的事除了天影与她之外也就剩潼玉,庄管家还有小马知晓,可是现在除了她与天影其他的人都不在了,那冯落尘是怎么知晓的?

    阿执大胆的推测着,当日在东溪镇附近的山林里,冯落尘曾找到过她,并将她带回了一个木屋,如今想来,难不成冯落尘一直在跟踪她?!

    “东溪镇事发,还有尚河镇……你一直跟着我?”

    阿执的疑心无不让冯落尘内心突然浮躁,而这种心虚亦是他自己没有想到的,他一向不在意身边任何人,可现下阿执的一句话竟让他方寸大乱,他想要解释,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解释。

    轻抿了口茶水,冯落尘努力平静自己的神态。

    沉默不就代表着承认,阿执愤恨之下一掌打翻了冯落尘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