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夕阳西下,那胸口如钉锤啃凿般致命的痛感对于阿执来说所意味的是不同于之前的。

    潼玉与齐漳纷纷消失,几日过去即便她担忧潼玉的生死,但只要借命尚在,她敢断定潼玉安然无恙,可今日这痛感较从前竟强烈百倍,那是不是意味着……

    “不,不可能!!!”

    借命蛊的益处就是将二人心脉由子蛊和母蛊相连,母蛊尚在,若子蛊死了,母蛊定会受到百倍侵蚀,而母蛊死了,子蛊也必将不复存在。

    这心口的疼痛就像是一种宣告,一个逼迫阿执认命的宣告。

    “放我出去!!!冯落尘!!!放我出去!!!”

    她依靠在门上,双手不停拍打着这扇将她软禁的门,无色的面容被窗框的光照得更加虚白,额头的冷汗滴滴落在她散乱的鬓角发丝上。

    这一幕与四年前白詹过世的时候有些相似,可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真的感到绝望了,那最后的一缕重生的火苗就这样被人狠狠掐灭。

    许久,许久,她喊了不下百遍,但守在门外的一群人就像是聋子,没有回应她,更没有一个人回眼看她。

    她从未如此无力过。

    嘴角的血渍已经发干,眼睛也哭得红肿,不过几个时辰之间,她如同一个被从人间拉到地狱一般,明明她还活着,可为何她像是个被人把捏的玩物,她呆呆的看着窗口,心里想着若是潼玉真的不在了,她定要豁出自己这条命和冯落尘同归于尽。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终于临近,她悄悄从袖中捏出两枚银针,她等着,等着那人回来。

    “王妃。”

    来人是付之安。

    他神色似是有些匆忙,但对着阿执的眼睛依旧有些不屑。

    阿执没有看他,偷偷抹了嘴角的血,沙哑的嗓音轻轻问道“何事?”

    付之安亦看出了阿执的不对劲,打量着她,回道“明日大婚。”

    !!!

    阿执猝然回眸,惊愕地反问道“为何?”

    付之安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瞥了阿执一眼又看向了别处。

    “冯落尘在哪?”

    阿执慢慢起身,强忍着心口疼痛依旧挺拔了脊背,她看得出冯落尘今日定是知晓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情或许与潼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