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林缈承认自己又有点上头了:“你们一家人”是讽刺,是反语,明明他才是从记事起就待在林家的人……他知道,林家有派人看着这边,他爸妈只要有一点被刺痛,想解释也好、怒骂他不懂事这里面另有隐情也罢,随时都可以找到他。

    然而林缈在窗边由站到坐,最后搂着鲸鱼玩偶靠在了地上,楼下依然由路灯笼罩着细小飞虫,在深秋的萧瑟里垂死飞舞,其余一个人影也没有。

    林缈坐得浑身冰凉,他又想起那个晚上,被火光映红的天空。

    风滚滚焰腾腾,满天的火势通红。他也想不起那一次他哭得有多惨、多绝望,但抵着他耳朵的坚定心跳、和萦绕在鼻端的冷冽烟草气息,在记忆深处依然清晰如刻。

    林缈扭头看着身侧的鲸鱼玩偶,下了决心。

    这一天上学,苏郁来得很晚。

    刚巧学生会临时有个任务,学生会众人在苏郁的调|教下,非常擅长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完成任务,可一旦碰到需要统筹指挥的事情,就无所适从了,偏偏苏郁还一个上午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还是林缈比较熟悉苏郁最近的工作内容,赶鸭子上架地死马当活马医,试着帮忙梳理了分工,没想到解决得出乎意料地顺利,被大伙兴高采烈地围起来举高高。

    “有什么好事吗?”有人倚在墙边问。

    一众齐刷刷回头,都没想到正好这当口苏郁回来了,他居然没穿校服,黑衬衣,黑外套,黑长裤,工装靴,唯独一枚深蓝色的耳钉在阴天下熠熠闪光。

    学生会成员都有点不太敢认他,呆呆地把嘴巴张成“o”字型。混乱中林缈也匆忙被放了下来,有人看到他才想起来说:“会长,林缈还蛮厉害的,帮我们解决了一件难题!”

    苏郁嘴角勾了勾,说:“那很不错。”

    唯独林缈看得心里一跳:和苏郁朝夕相处这么久,他很熟悉苏郁各个表情的状态,这会儿他虽然勾着嘴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一片冷清。

    有人问:“会长你上午怎么没来?我们用各种办法都找不到你。”

    苏郁说:“家里有事。”

    他说得很简短,明显没有要深聊的意思,学生会成员也都能感觉到,场面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缈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站稳了扶住桌面,他一抬头,对上了苏郁的视线。苏郁看他的眼神像一汪深水,林缈看不懂其中的内容,只能轻轻捏住桌下的柔软,硬着头皮说:“苏郁,我有话想和你说。”

    学生会长办公室门一关,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郁在看见林缈将鲸鱼玩偶推回来时,神色终于微微有了变化:“……什么意思?”

    “明天你就过生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