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走那年,她才十岁。”

    低沉温润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哀伤。

    秦望舒心头一阵自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轻柔的声音有些零乱。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她没想到会这样,原来看似硬朗无比的男人,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若是他妹妹还在,一定是个很宠妹妹的好哥哥。

    谢阳辉放下手中的杯子,扯了扯唇,微微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似乎也融入了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没关系,我父母生下妹妹不久因车祸去世了,妹妹是我一手养大的,没想到她七岁那年检查出白血病,我的骨髓与她不匹配,又找不到骨髓,可当时我连她的住院费都交不起,差点被赶出院。”

    “后来遇到一位好心人,是她给我妹妹捐赠两年的住院费和所有费用,只可惜我妹妹还是熬不到适合她的骨髓,她十岁那年走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谢阳辉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但是眼睛里的哀伤却掩饰不住。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那时他才多大啊,十七岁妹妹便生病,他还没成年,又当爹又当爸的,能把妹妹养大已很不容易了,偏又遇上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位好心人,只怕他妹妹也熬不到十岁吧。

    秦望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道:“人生无常,你已尽力了,如果你妹妹还在,一定不愿看到你为她伤心。”

    谢阳辉点了点头,回她一个微笑,“你说的对,往事我们就不提了,我认你做妹妹,以后谁欺负你,记得给哥说,哥替你报仇。”

    “好啊,小灰哥。”

    “谢阳辉,我的名字。”谢阳辉怕她不知道哪个字,细细解说:“谢谢的,太阳的阳,闪闪生辉的辉。”

    “原来是辉哥,不好意思呀,我以前搞错了。”

    人家比自己大十岁,可她却称呼他小灰,他没纠正自己时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她确实有几分尴尬了。

    幸好这时菜已经来了,缓解了这份尴尬。

    菜上齐后,两人低头都吃着饭,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偶尔能听到勺子筷子撞击餐盘的细微声响。

    另一边,蒋云舟来到香江河畔,打开手机,从定位里看到秦望舒所在的地方,离自己正好有六百米左右。

    莫言抬眸,前面不远是香江海鲜酒家,是这条街最高级也是生意最火的店,他转头问蒋云舟:“先生,前面正好有个停车位,你要去哪家店?”

    “就到前面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