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如心说:“真的吗?我可以不懂事是吗?那我不懂事了啊。”

    她抱着膝盖,把脸偏开,闹脾气一样地说:“还圣诞快乐呢,我能快乐吗?我不要。”

    江风笑着哄她说:“里面是拼图,你喜欢的哈佛校园,真的不要?”

    于如心说:“我不要,我以后就算能上银河系联盟第一中学,也还是个Omega。”

    于如心真的觉得很费解:“为什么呀,Alpha比Omega到底厉害在哪了?老虎比人类体格好,但现在不也在动物园里呆着呢么……我爸为什么不信我也有能力呢?为什么他一定要逼着我哥做他不喜欢做的事?”

    江风虽然对于志远印象极差,但是他也不好评判于志远。

    因为他发现他受到的所有粗暴对待,都源于对方肆意的、局限的评判。

    他说:“人都有认知局限,他有他自己的执念。但你是你,你的价值不需要任何人肯定,哪怕是你父母。想做什么就做,我跟你哥都会支持你的。”

    “风哥,我很难受。我知道我哥……可是从小到大我没办法……”于如心鼻子很酸,“哥你抱我一下。”

    江风抱住于如心,轻轻抚摸她的背。

    于如心应该是把江风当成于炎了。

    那个她小的时候怎么闹都会宠着她的于炎。

    于如心到底比于炎幸运一些,至少她有于炎帮她扛着。

    其实江风也觉得很费解。

    广义相对论预测一个物体围绕另一个物体旋转的束缚轨道不会像牛顿力学预测的那样呈椭圆形,而是像玫瑰花结。

    一百年后的今年,人类首次在绕着人马座A*旋转的恒星上看到这一效应,甚大望远镜头一次拍到了黑洞周围恒星运行玫瑰舞轨迹。【注】

    江风能理解这个。

    他也能理解有十六个自变量的二阶偏微分引力场方程。

    但他就是不大能理解,宁天的妈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因为遥远的爱恨而让自己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于志远就是不肯把于如心朝接班人的方向培养,非要让她最出众突显的气质,是知书达理呢?

    江风对于如心说:“都说要doubtthedoubt……可以简单理解为质疑他人的质疑,否定他人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