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这时还在说着:“大小姐,你那天可能没注意到,后来巫公子黑褂子后面都在渗血呢。那种重伤,一般人怎么说也得休息上几个月,可他一周没到就回来了。小姐您还……”

    巧云悄悄地瞅她,没往下说。

    可松月的心情却因此烦躁起来,她当时泼了他一大杯酸梅汁,那酸溜溜的汁水好像有不少流入了他后颈,要是伤口沾上酸水,会很疼吧?

    还有那个竹枕,才一周时间,伤口就算能结痂,也应该挺脆弱的……她这么一砸,该不会把伤口又给砸裂了吧?

    松月没了声响,低头萎靡不振地坐在床沿。

    巧云见状就劝她:“大小姐,你也别自责,这事你也不知道。再说了,我觉得巫先生人挺好,应该也不会记恨您的。”

    “谁……谁自责了?”松月死不承认,后脊背僵硬地挺着,下巴抬得快发疼,一脸倨傲又愤愤的神色,“我那天差点都被他害死了,我也没记恨他,他凭什么记恨我。”

    巧云不敢说话。

    松月急急忙忙站起身,差点绊倒。

    “大小姐小心!”巧云赶忙扶住她。

    松月站稳了,撇开巧云的手,干巴巴地说:“巧云你先下去吧,我不想再听那个坏蛋的事。”

    “是,大小姐。”

    巧云应完后,就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就又被喊住:“等等!”

    “大小姐?”

    “你……你让钱老头来一趟。”松月不大自在地说着,瓮声瓮气的。

    巧云问:“大小姐,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她明明记得,前天钱医生就说可以停药了,说大小姐只是受了虚惊,安定类的药吃多了也没好处……怎么这会儿,最不耐烦钱医生的大小姐,还要她喊人过来?

    巧云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小姐又生病不舒服了。

    可这位主子却不像平常一样好说话,催促着她:“让你去你就去,不用问那么多!”

    巧云乖巧地应了声“哦”,迷茫又疑惑地合上门离开。

    清晨。

    黄包车奔跑在路上,松月怀里抱着个粉绸装饰的盒子,一脸着急地往前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