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太原知府虽有才能,却是个喜欢阿谀奉承投机取巧的人,短短两三年,就从一个小小的地方知县,连升几级,坐上了太原知府的位子。可惜他走的门路也实在有限,在这知府的位子上也待了好多年了,他本就是个追名逐利之人,眼见着升迁无望,好容易见着公主世子这样的京中贵人,又怎能不使出浑身解数?

    俗话说蚂蚁再小也是肉,若是公主能在信上与陛下或淑妃娘娘提一下,或是世子回去与雍王夸他一夸,他再趁机表表衷心,这升迁又怎会轮不到他?

    果不其然,安乐公主久居深宫,身边又全是身份高贵的贵女,哪里见过这样明目张胆的殷勤奉承,偏偏这太原知府的夫人与小姐又都是能说会道,巧舌如簧之人,句句都说到了安乐的心坎上,将她这些日子的郁闷烦躁都一扫而光,日日欢笑。

    更不用说李齐了,太原知府不仅送了他各式的珍宝,还献上了一位不知从哪搜罗出来的一个绝色美人,名唤柔姬,这女子肤如凝脂,眼如媚丝,身材火辣,声音更是犹如莺啼,可谓难得一见的尤物。李齐早已知晓人事,房里也有温柔可人通房丫头,更见过京里各式各样的美人,虽眼前一亮,觉得此女是位佳人,但也仅仅如此罢了。

    太原知府见李齐拒而不受,也不惋惜,只是一笑了之。

    待到晚上,柔姬仅着一袭薄薄的纱衣,妖娆的半坐半躺在李齐的床上,纱帐散落,只能依稀瞧见她婀娜的身影,和垂在地上白皙嫩滑的赤足。

    只有床边的烛台燃着昏暗的灯火,朦朦胧胧,仿若梦境。

    李齐吃了酒,微微有些醉意,心情愉悦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见李齐推开了房门,跟在身后伺候他的人,想起知府的叮嘱,都自觉的止了步子。

    房里连盏灯也不点,只有卧房里燃着灯,又见伺候的人止步不前,他略微一顿,便知晓了屋里的玄机,当下会心一笑,也不多言,随手带死了房门,不疾不徐的往卧房走去。

    真是好一个灯下美人,如此令人血脉喷张,李齐怎能不沉溺于温柔乡中?

    折腾了大半夜都不得安宁,李齐方才知道为何这太原知府说此女为难得的尤物,更难得的还是处子之身,真是让人蚀骨销魂。

    第二日,李齐便留下了这位女子,收在了房里。

    一行人在此住了足足五日,简直乐不思蜀。

    可玩乐总归是玩乐,不能误了正事,大家还是在第六日收拾着动了身。

    走到太原的边界小镇,已是暮色降临,不得已,只能在一个狭小的客栈落了脚。

    客栈里没有旁的客人,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徐娘半老的老板娘和几个正直壮年的伙计。

    不过,好在客栈虽然简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很干净整洁,众人也就勉勉强强的住了下来,毕竟也就凑活一晚上,明个一早,就动身了。

    草草用过晚饭后,大家都觉得困了,各回各房休息去了。

    侍卫婢女这些伺候的下人,也陆陆续续吃了饭,都哈欠连天,觉得十分困倦,个头最小的侍卫打完哈欠都流出了眼泪,困惑的喃喃道:“莫不是在知府大人那里休息的太久了,冷不丁的一上路,怎么就劳累起来了,真是困死了。”

    月落乌啼,夜深人静。

    整个客栈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还透着一丝丝诡异。打呼的,说梦话的,磨牙的,翻身的,“各显神通”,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