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昏侯府,还削动了谁?

    削一个昏侯尚且如此之难,削一个诸侯王就更别提要费多大的劲。

    吴王、楚王、赵王、济南王这七八个诸位连成一片,割据一方,钱粮丰厚,养兵数万,独霸数郡之地,彼此串联互通消息。

    削一个诸侯王,立刻惊动一群,不需要动数十余万兵马去围剿?

    这要损耗多少兵马和国库钱粮?

    朕处心积虑十多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想着留下对付匈奴呢,一下就要打光。

    朝廷上下,又有几个大臣支持削藩?这竹简要是放在早朝上,保准被众大臣唾沫给喷死,凌迟处死。

    真是书生的迂腐之见。

    “下等!”

    项燕然将这道竹简丢在远处。

    但是寻思一下,他又吩咐蔡和,将这道竹简捡了回来。

    这虽是书生之见,却也是罕有的敢言之辈。

    满殿上下一百多名举子,众金陵门阀士子们的对策,全是东拉西扯,华丽辞藻,软绵绵、轻飘飘,没有一个敢说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歌功颂德不乏其数,指望他们这些门阀士子,那是没什么好指望的。

    日后,真要有那么一天,要“动一动”那些诸侯,手底下也得有人来干这活。

    这晁方正既然大言不惭,敢上书《削藩策》,还是挺敢说、敢为的,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留着他日后或许有点用处。

    “改。晁方正,评优等!”

    项燕然面色淡然,随手将这道《削藩策》,放在宝座台上。然后问道“吴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蔡和大太监躬着身,飞快修改记录下晁方正的品级,小声回道“吴王最近给老奴送了几箱子的金银之礼说许久未见皇上,甚为想念,想在正月举办的皇宫大宴上,拜见皇上。”

    “哦,这吴王出手倒是越来越大方了。他想念朕?还是想找机会见见太后,得太后庇护?!朕能让他进宫如愿吗?不准!”

    项燕然冷笑道“不过未免吴王心生不安,埋怨朕刻薄寡恩,生出异念。

    给他回一道旨,朕恩准他和其余诸王,在元宵佳节,入金陵城参加秦淮河灯会,与民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