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问本来还跟在万俟正身后,忽然闻到魁麟散发出的新鲜妖气,立即停了下来,将脸转过一边。魁麟顺着茶小葱的心思,默默地看向那张位长的老鼠脸。

    就在延问龇牙的瞬间,那张俊美绝尘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笑意,挠得人心里痒痒的,会这样笑的男人实在不多,若是以前茶小葱差不多也被迷住了,但可惜,她得知这张脸本是属于孤红以后,便完提不起那副荡漾的春心。

    她只觉得阵阵恶心。

    “原来是茶姑娘,看来这只是一场误会。”他打了个哈哈,只可惜再迷人,那声音也是僵硬的。

    茶小葱也笑了:“对啊,很明显,这就是个误会。”她这席句话是冲着花叶玖说的,“不过我更有兴趣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挑衅的目光她也会,当遇见了花叶玖之后,这种挑衅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威胁,她哪里不看,偏就爱看花叶玖的胸。

    胸小的女人也不见得有什么脑子,特别是澄光殿宠出来的这个傻妞。

    “你……”花叶玖以为茶小葱会冲动,会蛮干,但只是以为,面前的茶小葱似乎比记忆中的那个野丫头更精明更深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大家都很清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头到尾看我不顺眼,是因为慕容芷才?还是因为他?又或者,是因为他?”茶小葱指指婪夜,又指指魁麟,悠然一笑,花叶玖的脸跟着变了。

    茶小葱陡一伸手,从万俟正手里隔空取来一物,抖了两下,一只小妖从乾坤袋里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一圈,晕呼呼地还没闹清是怎么回事,就被延问扑上来一口吃掉了。

    她妖异的紫眸,突然闪过一丝狡狯的光华。

    婪夜收起尾巴,懒懒地倚在了一旁。

    勾起的唇,笑意暖暖,却比魁麟颜上的阴柔多了几分阳光。

    跟在茶叶玖身后的苗民犹豫地说了句什么,花叶玖的脸就更难看了。

    “茶小葱,有没有做过,你我都清楚得很,何必弄出这许多花样?现在不说别的,就单说迫害山民这一条罪名,便是有凭有据,你无从抵赖!”她柳叶眉一挑,伸出素手轻击三下,身后立即走出两名苗人来,“不如你给大家说说,你与婪夜公子这身衣服,竟是从何得来?”那两个苗民即是之前在大街上被婪夜施术剥了衣裳的人。

    茶小葱与婪夜互相看了一眼,很是无语。抢两件衣服就叫迫害,好被他们跟踪岂不是更甚?看着花叶玖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两个人不我同时为她的智商捏了一把汗。

    婪夜淡淡地道:“是啊,我们这衣服竟是从何得来,我们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茶小葱在一旁“噗”地笑出声来。

    魁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乾坤袋,却不敢愿出更露骨的表情,而与他一对比。向着袋里的妖族虎视眈眈的金毛大鼠延问,就坦然多了。

    方琏想要插话,却被万俟渊抢先:“丫头,请将折心柳还予我族,我族不需要一介女流替我们出头。”

    万俟正万没料到大长老会如是说,急急地跳了出来。

    茶小葱皱起眉毛。转过身。手上的绿光一晃,竟生生地收住了灵息:“老头,你听好了,我来救你们并不是因为我想坐这个宗主的位子。而是看在朋友的面上,没有再多的原因。至于折心柳……你若拿得走,我倒也不介意将它交给你。”说着手腕心向上。将柳条递至跟前。

    没有灵力感应的折心柳,一如初见时枯败的落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