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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房殿。

    青黛在屋子里躲了一日,根本不知椒房殿里发生的一切。

    直至傍晚时分,菘蓝亲自前来。

    菘蓝木着一张脸,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尽数告诉青黛:“……夫人此次触怒了皇上,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进宫了。以后,我们两人要尽心伺候皇后娘娘。程女医和皇后娘娘独处,我们两人要帮着遮掩。不能令人生疑。”

    青黛:“……”

    青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楞了片刻后,俏脸骤然涌起愤怒的潮红:“菘蓝,你开什么玩笑!”

    “这么要紧的事,我会和你说笑吗?”菘蓝也憋了一肚子火气,没了往日的冷静自制,话语中火药味十足:“青黛!你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把所有的心思都收拾起来,好生伺候主子。”

    “连夫人都没能讨得了好,你我都是贱命一条。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折在宫里了。”

    “想活命,就提起十二分小心,不能说错半个字,不能做错一件事。”

    青黛泪水夺眶而出,满心委屈:“我还不够忠心吗?这些年,为了主子的遗愿,我做了多少昧良心丧德行的事……”

    现在,怎么就落到了这等境地?

    菘蓝比青黛心机深,想得也更深远,低声说道:“总之,你我都要加倍小心。依我看,侯爷怕是对你我也生了疑心。”

    青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对小姐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么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

    青黛口中的小姐,正是病逝多年的裴婉清。

    听到熟悉的昔日称呼,菘蓝也红了眼眶,泪水却未掉落:“侯爷生性多疑,别说你我,只怕连夫人都疑心上了。”

    “青黛,这些话,我只说这一回。听不听,都随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菘蓝便转身出了屋子。

    留下青黛一个人,白着一张脸,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

    ……

    菘蓝悄悄回屋,打水洗脸,敷了脂粉,将自己收拾得妥帖如常,才去了裴皇后的寝室里伺候。

    嫔妃们早被打发走了,几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也都各自回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