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略略皱眉,转头对杜提点道“请师父煎一副退烧药来。”

    堂堂太医院提点,今日也只得做一回药童了。

    杜提点看一眼发起高烧的宣和帝,神色凝重地去了。

    赵公公等一众内侍皆提起了一颗心。尤其是赵公公,目光凶狠,像要吃人一般,狠狠地盯着程锦容“程太医!你口口声声说有把握治好皇上的病症,皇上为何情形如此不妙?”

    平日,赵公公多是笑脸迎人。此时卸下了平日的面具,看着倒是有人味多了。

    程锦容抬起头,目光锐利“我忙着为皇上看诊,无暇和赵公公斗嘴争锋。等过了这几日,赵公公再来寻衅,我自会奉陪。”

    赵公公“……”

    赵公公碰了个硬钉子,脸色十分难看。接下来再未张口。

    耳边少了刺耳的聒噪声,清净多了。

    程锦容吩咐甘草拧来温热的毛巾,不停为宣和帝擦拭额头脖颈,还有裸露在外的手腕等各处。

    另一间密室里,备了各式所需的药材,别说一个人,便是供十个人用上半年,也是绰绰有余。

    杜提点多年未做熬药这等琐事,手脚依然利落,一边盯着药炉上的药材火候,一边心中默默思忖。

    程锦容在为宣和帝开腹后,一刹那的色变,到底是何缘故?

    莫非,宣和帝的病症另有变故?

    只是,正如程锦容所言。宣和帝最忌讳别人询问龙体宿疾一事,便是自己最心腹亲近之人也不例外。

    眼下也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还是等宣和帝熬过这几日再说吧!

    杜提点满腹心事的熬好了退烧汤药,端进了密室。喂药原本也是杜提点的,程锦容见他颇有倦容,便将喂药的差事接了过去。

    宣和帝即使是在高烧中,也表现出了惊人的求生欲。温热的苦涩汤药递至嘴边,便张嘴喝下。

    病患有如此求生意志,十之都能撑得过去。

    程锦容眉头略略舒展,继续不疾不徐地喂药。

    赵公公自碰了硬钉子之后,便没再张过口。在看到程锦容眉头舒展时,赵公公也暗暗呼出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