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确实愤怒至极。她面色惨然,呼吸急促,胸膛不停起伏,眼中有惊惧,又后悔,还有簇起的火苗。

    “皇后娘娘这是疑心奴婢不成?”青黛咬牙挤出几个字。

    裴皇后居高临下,俯视着满目愤怒不甘的青黛,淡淡说道“你伺候不力,屡被本宫训斥责罚,心中早有怨怼。也唯有你,和菘蓝最亲近交好,有机会接触到菘蓝手中的钥匙,对本宫的凤服做手脚。”

    “如果你真是清白的,自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你这般惊惧,只见心虚。你让本宫,如何能不疑心于你?”

    青黛用力咬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这是要往奴婢身上泼污水……”

    “闭嘴!”站在一旁的珞瑜忍无可忍,张口怒喝“青黛,你竟敢这般和皇后娘娘说话!”

    另几个宫女也一同怒叱“真是胆大包天!”

    “只凭你今日冒犯娘娘,娘娘便是下令杖毙,也没冤屈了你!”

    这几个宫女,都是裴皇后在一年里陆续挑的“新人”。对裴皇后自是忠心。尤其是珞瑜,早已取代青黛菘蓝,成了裴皇后身边的第一红人。

    裴皇后设下这一局,总有知情动手之人。十有就是这个珞瑜了!

    青黛狠狠地盯着珞瑜,忽地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恶毒的冷笑“珞瑜,你自以为自己得了娘娘信任器重,实则不过是娘娘身边的一条狗。”

    “我和菘蓝自少时伺候娘娘,至今二十余年。娘娘要对我们动手,毫不留情。我们今日的结局,就是你他日的下场!”

    青黛狠戾又恶毒的话语,如同诅咒一般,重重落在珞瑜的心头。

    珞瑜心头颤栗,无人知晓,面上却未动摇半分,目中更是露出鄙薄之色“我是娘娘的奴婢,娘娘要我生就生,要我死我就死,绝无半分怨言。倒是你,自称伺候娘娘二十余年,说话行事却看不出半点对娘娘的忠心来。”

    “娘娘令人去查你的屋子,你若清白,便无需惊惧畏怯。现在这等反应,甚至对娘娘口出怨言,可见你确实心虚,做了对不起娘娘的事。”

    珞瑜口齿伶俐,丝毫不给青黛再张口的机会,拿出帕子团了团,上前捏住青黛的下巴,塞进青黛的口中。

    青黛奋力摇头挣扎,几个宫女中又闪出一人。这个宫女竟是习过武的,伸手在青黛身上几处穴位点了点,青黛便如一摊烂泥软了下去。

    青黛人不能动,口不能言,只以一双会喷出火来的眼睛盯着裴皇后。

    裴皇后淡淡瞥了青黛一眼。

    那一眼,没有半点温度。

    “启禀皇后娘娘,”前去搜查青黛屋子的宫女们匆匆而来,一个手中捧着一把剪子,一个手中捧着裴皇后丢失的凤钗“奴婢在青黛屋子里,找出了这两样东西。”

    有了物证,裴皇后目中也闪出了怒火“好一个青黛!枉本宫这些年待你这般信任,你竟真得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偷凤钗也就罢了,损坏凤服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