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不紧不慢地打断陈皮“此事说来话长,暂且不急。等我先去见过母亲再说。”

    怎么不急!

    主子你不急,我陈皮都快急死了啊!

    甘草妹妹到底是应还是没应啊!

    陈皮到底没敢再追问,难得老实地住了嘴。

    程锦容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好笑。

    大堂兄性情稳重,年少老成。此时难得有了少年郎的淘气跳脱。也不知是不是平日经常被陈皮聒噪得头痛,逮着这样的机会,狠狠捉弄了陈皮一回。

    程锦容也不说破,和程景宏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意,一同去见赵氏。

    赵氏领着程景安程锦宜兄妹收拾了大半日,将程景宏的行礼都打点收拾好了,十几个箱笼。

    程景宏一看便觉头痛“哪里要这么多箱子,带些换洗的衣物就行了。”

    又不是姑娘家出行。带这么多箱笼,不知要被多少人取笑。

    赵氏瞪了程景宏一眼“你说的倒是轻巧。现在是深秋,等大军开拔,天气渐凉。到边关,就是寒冬腊月。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春夏的衣服都要带。还有你惯用的枕头被褥,也得带上。不然,换了个生地方,你怕是连睡都睡不好……”

    “瞧瞧别人家儿子,十六岁就娶媳妇过门。到了你这个年龄,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我这个亲娘为你辛苦操劳,现在连个儿媳妇还没有。收拾行李这等事,还要为娘我操心。你倒在这儿挑三拣四的……”

    赵氏一发威,程景宏节节败退,连连举手告饶“是是是,儿子不该多嘴,更不该挑剔。一切都由母亲安排做主就是!”

    程锦容早已乐得笑出了声。

    程景安和程锦宜兄妹两个,十分同情地看了自家兄长一眼。

    程景宏一直不肯成亲,平日早出晚归,忙的不见人影。赵氏憋了一肚子不满,今日是有意借题发挥啊!

    ……

    晚饭后,程景宏总算从亲娘的絮叨声中解脱出来。

    陈皮随着主子回院子,一边小声表功“公子,要不是奴才今日使劲劝阻,夫人指不定连床榻都拆了一并让公子带走。”

    程景宏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声。

    回了院子后,陈皮先倒了杯热茶,端来一盘点心,又为程景宏按揉肩膀,伺候得那叫一个殷勤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