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喜服的苏木和陈皮一同来迎亲。苏木到底年长持重,心里再欢喜,面上也能装出个沉稳的样子。

    个头不高一脸机灵相的陈皮,穿着红彤彤的喜服,嘴巴咧到了耳根。笑得像个二傻子。

    苏木和陈皮进了屋子,给程锦容磕头。

    程锦容眼角还红着,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张口道:“苏木,陈皮,我将紫苏甘草交给你们了。”

    苏木正色应道:“世子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待紫苏,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陈皮挺直了身板,郑重地承诺:“奴才一定让甘草顿顿都吃饱,绝不让她饿肚子。”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程锦容也抿唇笑了起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她要笑着送别紫苏和甘草。

    前世,紫苏早早病逝,甘草随她颠簸流离,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今生,她们各自成亲出嫁,有了崭新的生活。

    她心中真是高兴。

    “阿容,你这都哭第三回了。”

    傍晚,寝室里传出贺祈略有些无奈和心疼的声音:“紫苏和甘草成亲,你该为她们两人高兴才是。”

    程锦容断断续续地抽泣:“我这是喜极而泣。”

    贺祈好笑又心疼,伸手为程锦容擦去眼泪:“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喜极而泣。不过,哭了三回,也差不多了。别哭了”

    顿了顿,语气中飘出一丝酸意:“我们相识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你这般落泪。”

    在程锦容心中,紫苏和甘草的分量一样重。说不定,加起来比他还要重一些。

    程锦容情绪平静下来,用手捶了捶贺祈的胸膛,微嗔道:“瞧你这心眼,比针尖也大不到哪儿去。莫非你还要吃紫苏和甘草的醋不成”

    贺祈怎么能承认:“当然没有。”

    程锦容瞥了口是心非的贺祈一眼,抿唇笑了起来:“行了,我不哭了。她们两人有了良缘,我心里真是欢喜。”

    “不过,她们伴在我身边多年。以后嫁了人有了夫婿,或许很快就会生孩子。她们的生活重心,也该放在自己的夫婿孩子身上。我这个主子,不再是她们的心里最重要的人了。想到这些,我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

    反正,欢喜中掺杂了离别的不舍,怪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