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万万没料到裴太后竟要卸了他的宗正一职,顿时又气又急又怒:“我是先帝选的宗正,这些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后今日一张口,就要卸了我的差事。这是后宫干政!犯了大忌!我这就去找皇上说理!”

    裴太后冷冷一笑:“皇上每日卧榻静养,你一张口就要去找皇上说理。以哀家看,你这是要故意闹腾,令皇上不得安生吧!”

    “亏你还有脸提先帝!先帝走了没几日,你就敢欺哀家这个太后,敢欺年轻的新帝。你何曾将哀家母子放在眼底!”

    “先帝若地下有知,怕是今夜就会将你带去地下。”

    平郡王:“……”

    平郡王面色忽红忽白,依旧没有跪下请罪,梗着脖子说道:“我是宗正,该管的事,我就得管。”

    “大皇子四皇子纵然犯下大错,可他们都是元氏子孙,是皇上的兄长。皇上念在血缘亲情,也该网开一面,留他们性命。”

    “还有皇子妃和皇孙皇孙女们,都是受了牵连。皇上宅心仁厚,应该好生安置自己的嫂子和侄儿侄女。我全无私心,全是为皇上着想。”

    “太后今日口口声声说我欺皇上年少,简直是荒谬可笑!”

    裴太后继续怒叱:“哀家不想干政。你们一个个不消停,令皇上忧虑烦心,不得清静。朝中众臣,哀家不便见他们。你是元家人,哀家今日就好好给你一个教训。”

    “来人,传哀家旨意,平郡王对哀家言语不敬。今日夺了他宗人府宗正一职。”

    “这于理不合!你虽是太后,却管不了外臣。”平郡王激动之下,唾沫都喷溅了出来:“我是宗人府宗正,你没这个权利和资格卸了我的差事。”

    裴太后目光一冷,声音里透出寒意:“好,哀家没这个权利,皇上总是有的。来人,送信给皇上,请皇上今日下圣旨。”

    “将平郡王‘请’出宫。”

    这般嚣张,简直是太过分了!

    平郡王还待怒嚷,两个武使宫女已经利索地上前,一人握住平郡王的一边胳膊。

    平郡王年轻时有些身手,这些年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不由己地被请出了宫殿。想破口怒骂,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了回去,面色难看地离去。

    ……

    宣平帝听了事情的始末后,竟笑了起来:“母后这般处置,正合朕的心意。”

    然后,令人拟旨传旨。

    当天,平郡王这个宗人府宗正,就被夺了官职。新的宗正,暂时尚未任命,先由原本的宗令领着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