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井言所说,暗卫不出任务的时候,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并没有什么娱乐玩耍的机会。莫言自然也是如此。

    原本他还有些不满井言太过吵闹,可再一看她这般磨着小虎牙、明明气愤却又顾及着什么不敢轻易动手的模样,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却又似乎不觉得有多讨厌了。

    他发出一声嗤笑:“真蠢。”

    这句话显然又踩了一脚兔子尾巴。

    井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过去作势就要打人。只是碍于这是在外面的驿站里,不宜过多暴露武功,又加上顾及着房里的两位主子,她的拳头才刚打过去,轻而易举就被莫言给躲开了。

    而后者弹了弹衣袖,毫不吝啬地又给出一句评价来:“不仅蠢,还很弱。”

    井言几乎快要气炸了,这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做前辈的样子,怎么就不知道让后辈一点呢!而且听听这些话,哪一句能让人听着顺耳?

    眼看着小姑娘又要接着动手,莫言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到底还是一边躲闪着一边朝着远一些的地方走去了。

    不过,他原本好像并不这么欠揍?这一定不是他的问题。

    听着房门外的吵闹声逐渐远去,卓虞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一直以为莫言应该是跟他名字一样,跟个小老头似的沉默寡言,没想到他居然也有故意去逗弄人家小姑娘的时候?”

    尉迟靳也笑着,闻言煞有介事地回答她:“确实很难得。看样子,我们这次南下不会无聊了。”

    二人并不担心莫言和井言会真的动起手来。先不说尉迟靳立下的规矩,就单单说莫言自己,他那样一个能被卓虞称之为小老头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打女人的事情来?

    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而且还是分两路走,意味着两人将来至少十多二十天要与对方分开。他们谁也舍不得谁,可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费尽心思准备好的新身份需要一个地利人和的出场,而他们暂时找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当晚,卓虞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被尉迟靳留在了这里。二人和衣而眠,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尉迟靳将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抱在怀里,只觉得心里满是不舍。

    卓虞的心里其实也有些舍不得,不过感觉到身旁之人传来的浓烈情绪,她还是安慰了他几句:“好啦,也就只有十来天不见而已。你慢慢过来就是,反正我会提前在那边等着你。”

    若按照原先计划的路线去走,她的那一条算得上是捷径,应该会比尉迟靳早到五天左右。说是在那边等着他,这话的确没错。

    只是尉迟靳听了之后心里却是越发郁闷了。他此番特意南巡又不是真来看风景的,见不到小妻子也就算了,还得一路磨磨蹭蹭地前进。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有些憋屈。

    房里的蜡烛早就熄掉了,今晚没有月亮,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楚东西。卓虞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他的回答,还以为他是睡着了,正巧她也有些困了,于是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声音小小的,似呢喃一般:“别担心,不管在哪里,我都会一直等着你。”

    她很快就睡着了,坐了一整天的马车,想来应该也是累了。

    而在那一片黑暗中,她没能看到,她以为已经睡着的尉迟靳在听到她那句话之后,唇角不自觉地挑起,满眼的柔情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怀里的小妻子,嗓音略微低沉,极具诱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所以,不管在哪里,我也一定会去找你。”

    只要她还等着他,那么不管天涯海角,他也绝对会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