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并非蠢人,母亲也不要事事都太信不过他了。何况几个余孽也掀不起大浪,阿昶……”宋景阳顿住了话头。

    谋逆,他们已经杀了太多人了。

    宋元昶和他们兄弟到底是自小一处玩到大的。

    “你也觉得我心狠手辣?你要记住,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一时的心软,只会惹来无数的祸端。斩草便要除根,有些人留不得。”

    “儿子自然明白母亲的苦心,有些人,等二弟腻了,他自己会处理的。”

    “前头还有无数艰难险阻,咱们要一心往前闯,切忌回头看。”乐安公主长长的叹息一声。“过往的所谓情谊,早都不存在了。”

    “是不存在了。”宋景阳的声音低低的,似是附和乐安公主,又似是在同自己说。

    听到自己要被册封为储妃的消息,韩玉整个人都是懵的,如坠梦中。

    他真的要成为储妃了?

    满京城里多少世家女子、双儿想要往东宫里挤,他并不敢指望凭着自己腹中的一点血脉,身份便会大为不同。

    他以前听闻过,大家族里,嫡妻没进门,屋里人是不被准许生下孩子的。

    毕竟哪家的贵女都不想才成婚就要去面对夫婿的庶子女。

    故而他有孕后,宋景阳虽一直让他安心养胎,莫要多想,可他却还是一直恐惧着会被赏下一碗滑胎药。

    宋景阳虽是东宫之主,可在这宫里,却还有皇上、太后和乐安公主压在上头。

    “宋元祯……”韩玉低低呢喃着。

    这储妃的事,是凑巧了,还是宋元祯又做了些什么?

    韩玉被册封为储妃后,天也越发冷,皇上以让他养胎为由,免了各长辈处的请安,韩玉便每日都呆在东宫。

    大抵是有着身孕,越发怕冷,连院子里也不大想去。

    “殿下喝酒了?”宋景阳回屋的时候,韩玉敏锐的嗅到了酒味。

    宋景阳寻常并不贪杯,尤其秋猎受伤之后便更是滴酒不沾。

    “饮了几杯,熏到你了?”宋景阳吩咐宫人拿茶漱口。

    “玉儿是担心殿下有不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