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个吧,这样这个年才算是过得完整呀。”贺重锦夹着一只没有蘸料的饺子抬着手举到了白墨面前。

    若是以前贺重锦是不会这么做的,但似乎白墨对于人类的这些事物的接受度越来越高了。

    虎鲸先生的眉头不悦地蹙起,却还是略微低头将那只饺子咬进了嘴里囫囵地吞了。

    贺重锦:……

    肠胃真好。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几个人互道了一句新春快乐,贺先生和叶女士给了红包,连带着白墨的那份。

    看得出虎鲸先生拿着红包的无措和僵硬。

    贺先生叶女士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只是说着他们年纪大了熬不住了要先去休息了。

    一楼就只剩下了贺重锦和白墨,空气中交织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贺重锦总觉得有些尴尬。

    试图打破这一僵局的贺重锦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出去玩吗?”

    或许虎鲸先生此刻的心绪同样万千,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贺重锦按捺住躁动不安的情绪大着胆子牵住了虎鲸先生的手腕把人往屋外带。

    院子里的灯光亮起,雪给万物盖了白头折射出清冷的流光来。

    离开了温暖的室内伴随着冬日的北风,贺重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呼吸的时候鼻腔连带着肺腔都觉得冰凉,或许是此刻的景致或许是身边的人,贺重锦觉得整个人却是炽热的。

    雪色覆盖了柔软的一层,踩上去发出窸窣的声响,天际飘落下来的绒白在二人的衣物上晕染开来点点的水渍,头发上也沾染了晶莹的水珠。

    白墨今天穿着米色的线衫,是叶女士给他挑的,叶女士嫌弃虎鲸先生老气横秋给他挑了一堆“年轻人”的衣服。

    站在无边的夜色和雪色之中,此刻的虎鲸先生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说不清是哪里不同,似乎是更像一个“人”了。

    贺重锦的视线移向他后便再也挪不开眼,心跳声清晰可闻,一下又一下。

    前所未有的冲动想把一直以来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宣之于口,贺重锦深吸了一口气唇瓣张合打破了这一寂静:“虎鲸先生。”

    白墨的目光看向贺重锦,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在这样的夜色里带着几分暗色却又异常的勾人。

    时间停顿了数秒,贺重锦脑海里闪烁过无数混乱不清的场面,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