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的厨子终于做好了饭菜,总管大人高声呼喊着说:“准备开席啦!”话音甫落,便有年轻一点的立即帮忙摆放桌凳,随后传盆打盏的上菜上酒,络绎不绝,熙来攘往的直至上完菜。

    林紫娟则与阿毛坐在靠边的一桌,酒菜很快上完,目睹着香喷喷的农村酒席,林紫娟早已垂涎欲滴,腹中咕噜咕噜响个不停。却又碍于情面,不敢举箸轻挑。唯独只好用力捏了捏阿毛的手,阿毛被捏得暗自生疼,两眼发愣地瞧着林紫娟,微微一笑。

    “哥!你苦笑啥呀?来兄弟敬你一杯!”喻闲斟满酒,走了过来,端着杯子说。

    “哎?应该我们敬你一杯才是,新郎官!大伙儿说对不?”阿毛举杯询问众人。

    “感情好呗!理所当然得我们敬你,新郎官!”大伙儿兴奋地吆喝着,推杯换盏热情洋溢。

    这一开吃开喝,便已是月满西楼,诺大的院子就单单剩下了他们两对夫妻。阿毛与喻闲仍旧喝个不停,何珍珍举壶斟酒,站立一旁。

    林紫娟静静地坐在一旁,瞧着他俩醉醺醺的样子,无话可说。

    阿毛终于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嘴里的话语越来越多,犹如放鞭爆似的时而响亮,时而微弱,胡乱言语。

    “兄弟!女人嘛!就如墙上的野草,随时都可以拔掉!”阿毛爬在桌上,右手举过头顶比划比划着,嘴里支支吾吾地敷衍着说。

    “对!对!还是俺哥说得在理!以后咋俩还一起玩呗!”喻闲也是醉得一无是处,仰在桌上用手拍打着阿毛,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

    “对!一起玩!谁叫咋俩是铁定的哥们呢!”阿毛声音陡然变大,惊起了林中的山鸟,呱吵一片。

    “对!一起玩,大马前面走,小马后面跟,现在的时代,不奇怪!”喻闲断断续续地嘟嘟嚷嚷着说。

    两人说得旁若无人一般,直听得林紫娟与何珍珍火冒三丈。

    林紫娟举手拉着阿毛的耳朵,呵斥着说:“没看出你是这种男人啊?”

    何珍珍瞧着阿毛被林紫娟扯得红红的耳朵,忙劝阻地说:“算了吧!紫娟!毕竟他们说的都是酒话,疯话,胡言乱语罢了!”

    “我瞧着倒是真的!常言说得好酒后吐真言嘛!一点也不假,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令人平白无端地气愤!”林紫娟轻轻地拍了拍胸脯,其话中之意,弦外之音,何珍珍岂有不明白之理?

    两眼迷糊之中,阿毛瞧着林紫娟,嬉笑着说:“我的顶头上司,怎么啦?不高兴吗?”

    林紫娟依旧怒气冲冲的,不理不睬。

    阿毛见她不理,转而举手抓住喻闲的肩膀,吞吞吐吐地说:“还是俺哥俩好……哥……俩……好!”声音渐渐微弱,随后传来了急促的打鼾声。

    “当然咯!我俩是谁呀?生死兄弟,患难与共,你吃不玩的东西我吃,你穿不坏的东西我也穿,毫无怨言,都……乐……于接受!”喻闲挥舞的手再也没有力气了,“咚”的一声敲在了桌上。犹如万籁俱寂的夜空里陡然响彻了一个惊雷,吓得人毛骨悚然,冷汗淋漓,心儿冰凉冰凉的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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