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茹登时气结。

    原来是皇帝亲自吩咐的,看来自己肚子里的东西着实不够分量,皇帝从未在意过这个孩子,从未在意过他们母子。

    只是因为楚梓兮身上那不痛不痒的伤,就不顾她的死活。

    她的拳头在宽大的袖子中攥紧,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可她不觉着疼痛。

    此时的张青茹,觉着四肢百骸,骨子里,血液里,流淌的全是绝望,她绝望,她痛苦,她更加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要落入这个情网,这个他用心编织将她束缚之后,却又被他弃之不顾的情网。

    她的失魂落魄,全被楚梓兮瞧在了眼里,此时的楚梓兮,唇角划过一抹轻蔑的笑,她似乎是刻意的,又似乎是无意,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

    张青茹起了身,强自镇定的一笑,“既然如此,嫔妾也知道了其中缘由,一切听陛下的便是。”

    楚梓兮无奈的叹了口气,“陛下如此偏心,着实有些不妥,兰轻,去告诉冰库,本宫伤势无碍,将青鸾殿的那份照例送去,一点都不能少。”

    这一句话,张青茹只听进去了偏心两个字。

    姑苏城。

    秦伯提笔信罢,下了楼,到柜台问小二此地何处可以寄信,小二给他指了指路,好心提醒道,“老伯,天色已晚,您送好信就快些回来了,最近姑苏城内不太平的很。”

    秦伯好奇的问道,“是怎么个不太平法?”

    那小二环顾四周,见并无食客关注这边,才悄悄说道,“最近,西北来了许多兵,天天在城里转悠,说是要抓一个逃犯。”

    “西北?什么逃犯值得这么大的动静?”

    西北边陲,不久前刚发生过战乱,北鲁同大宁的战争就发生在那里。

    “听说是之前绑架皇后的绑匪,与皇后还是同姓呢。”

    秦伯怔在那里,如遭雷击。

    姑苏城外,苏南河上,数十艘画舫静静的停在河面上,不远处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声声入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画舫上的火光。

    城内人皆知,这些画舫上,装着姑苏城内数一数二的美人,这里,是姑苏城最有名的秦歌楚馆,苏月楼。

    美人一笑值千金,若有人想上这画舫,须得先交一百金入场费,入了场,也只有些三等货色供其挑选;再交三百金,可入二等画舫,二等画舫里的女子已经比三等画舫美艳了许多;再交五百金,才可入一等画舫,一等画舫极少,只有些许几个女子;再交三千金,可入特等画舫,这特等画舫只有一个女子,便是这苏月楼的头牌。

    三千九百金交完之后,若是以为可以一亲芳泽那便大错特错了,姑苏城内达官贵人、富贾商户不在少数,都排着队等着看苏月楼的头牌到底是何模样。

    有人说这头牌姑娘国色天香,比之皇后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