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射击!”

    在敌人进入射程范围后,理查德军的弓箭手与弩兵纷纷装填弹药,并随后在军官的号令下将箭矢弩矢送上半空,如同乌云般遮天蔽日的箭雨划过半空,而后落入冲锋中的联军军阵之中,将大片的联军士兵射翻。

    空气中不断传来箭矢弩矢飞过发出的嗖嗖声,还有其与盾牌碰撞后响起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其中不时能够听见人被射中后发出的惨叫。谁都不知道举在头顶的盾牌在这如雨点般密集落下的箭雨中能够坚持多久,许多人的盾牌上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一些人的盾牌甚至被箭矢洞穿,握着盾牌的手被钉死,鲜血如注,染红了半边身体。

    联军弓箭手很快展开还击,但他们人数处于劣势,射出的箭矢也基本被站在理查德军弓箭手前的近战步兵的盾牌挡住,除了少数倒霉蛋被射中之外,便没有更多的伤亡。

    很快,联军步兵就冲到了离理查德军防线十米开外,他们甚至能够透过盾牌间的缝隙看见敌人的长相然而,就在这时,理查德军防线后站起一排身着精良半身甲手持长管武器的士兵,他们将手中武器对准冲锋中的敌人,下一刻,只听一连串爆豆般的枪声,硝烟顿时弥漫在理查德军防线前,而在枪声之后,冲在最前面的联军步兵倒下好几个人,后面的士兵来不及思考,就直接越过战友的尸体与迎面相撞!

    碰!

    盾牌与盾牌相撞的瞬间,整条理查德军防线都为此一震,构成防线的长矛兵们拼命顶着盾牌,后排的士兵同样用盾牌顶着身前战友的后背,他们发劲的后脚都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猛烈的撞击中,不少长矛民兵被联军士兵撞翻倒地,还没等他们挣扎着想要爬起,致命的长剑就刺入他们的体内,让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起来。也有一些士兵在相撞的瞬间身体迅速下压,盾牌托举着顶开扑来的敌人,后者直接被掀起,重重摔在理查德军军阵内,下一秒,无数长矛在他的身上刺出了一个个血窟窿,鲜血混合着破碎的肉块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挺过猛烈的撞击后,理查德军士兵很快站稳脚跟,向敌人展开还击,密集的方阵让长矛兵们得以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前排的士兵用盾牌抵挡敌人的劈砍,第二排士兵则趁机刺出长矛,将敌人的身体刺穿。每一次长矛刺击,仿佛都能带走一名敌人的生命,鲜血染红了这片平原,流淌的血水汇聚起来,形成一条条血色河流。

    昏天黑地的战场上,步兵们陷入最惨烈的厮杀,双方弓箭手这时相互射击,占据人数优势的理查德军弓箭手射出的一轮轮遮天蔽日的箭雨覆盖了联军弓箭手的阵地,未着盔甲的联军弓箭手很快损失惨重。一名联军弓箭手就亲眼看见,站在他身前的战友被一支箭矢命中面门,整支箭矢直接没入他的眼眶,只留下后半截的羽翼还在外面微微颤抖,那名战友甚至没有挣扎一下,整个人轰然倒下,倒在地上的尸体还在微微抽搐,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面容。

    很快,联军弓箭手便溃散了。

    身处战场的班达克和朱提安两位国王没有理会身后溃散的弓箭手,他们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战场,只要能够撕裂理查德军的防线,他们就能成功突围,离开这个可恶的地方。

    然而,下一秒,微微颤抖的大地让他们脸色大变,也让战场内的联军老兵脸色大变,经验丰富的他们很是清楚,这动静分明是大队骑兵同时奔跑时造成的动静!

    果不其然,在联军士兵们惊恐的目光中,由弗兰克爵士率领的千余帝国重骑兵与加斯克尔率领的两千投诚骑兵出现在战场的侧翼,黑黄相间的骑兵洪流蜂拥而至,他们呐喊着,咆哮着,从两个方向向战斗中的联军步兵夹击!

    “是理查德的骑兵!”

    “该死,我们被包围了!”

    “幻鹿啊!加斯克尔那个叛徒居然和敌人一起夹击我们!”

    尽管对加斯克尔可耻的背叛十分气愤,但联军士兵们无可奈何,他们绝望的发现,理查德的两支骑兵大队已经将他们包围,只要对方发起冲锋,他们就会在猛烈的骑兵冲锋中灰飞烟灭!

    “列阵!列阵!防御敌人骑兵!”

    军官凄厉的呼喊中,最外围的联军步兵慌忙转身,向敌军骑兵所在的方向列出一道紧密的盾墙,他们看着那奔跑中的大队骑兵,脸色煞白,双腿战栗,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庞流下。

    隆隆隆

    大队骑兵如同黑色浪潮般席卷平原,在联军步兵们绝望的目光中,他们在离联军军阵百米的距离外同时放下骑枪,口中齐声呼喊口号,同时催动战马,将速度提高最高,向步兵发起最猛烈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