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因他陡然靠近,心跳得有点快:“当、当然。”

    沈君兆嘴角弯起,眼中却全是冰碴子:“和这天下比呢?”

    雍理:“……”

    沈君兆离他极尽,近到好像能温柔地吻上他,声音也像在说情话:“陛下不如把这天下给了臣,臣自会让你得偿所愿。”

    雍理心砰地一声,浑身血液像滚沸的热水,绕着全身走了一圈后又陡然和一桶冰水撞到一起:“滚。”

    沈君兆没动。

    雍理一把推开他,震怒:“沈君兆,你给朕滚出去!”他左手握住了一方砚台,却到底是不舍得砸过去。

    沈君兆垂眸行礼:“臣告退。”

    说完转身离了长心殿。

    雍理等人走远了,才砰地一声将那方上好端砚砸了出去。

    殿外候着的宫人心惊肉跳,赵泉更是在进去送死和不进去等死之间犹豫不定!

    好在没一会儿,元曜帝自己走出来了。

    他面色冷沉,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怒火:“传国师。”

    这里的国师不是帝师钱公允,而是子难。

    赵泉哪敢耽误,连忙应下,小跑去了静安殿请子难大师。

    雍理这一天的心情也是起起伏伏伏伏快伏到底了,先前有多甜滋滋,现在就有多堵心。

    他苦恋死对头而不得的事,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可这些东西闷心里也实在是难受得要死。

    好在他还有子难,可以抱怨一二。

    静安殿离着长心殿不远,子难没一会儿就来了。

    赵泉只稍微一提,和尚就猜到个七七八八,他嘱咐了一声,赵泉连忙去准备。

    熏香换上静心凝气的,捣碎的新茶里也添了点舒气散,皇帝内火旺,身体和心理双重败火最佳。

    虽说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