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稹眼眸无比温柔起来,初见杨宝黛那天天空蒙蒙细雨,他忘记带伞只能在门口站着,远远就看着人群里面有个温婉端庄的姑娘映入眼中,穿的很普通,甚至还有点宽大,一看就是姐姐不穿的,怀里抱着酥饼,站着学堂大树底下,垫着脚尖不停张望。

    很快杨宝元从旁边出来,杨宝黛忙不迭上去,拿着汗巾子给他擦脸,目光温柔无比:“姐姐来晚了,不许生气哦,今日听夫子话了吗?你爱吃的酥饼。”

    “我都说了下雨就别来了,那么远的路,你要感冒了大姐得打死我。”杨宝元掰开酥饼分了大半给姐姐,杨宝黛就笑着就不饿,杨宝元特别较真塞到他嘴里。

    姐弟二人慢慢离开,打伞的死杨宝黛,半个肩头都淋湿了,可弟弟那边一颗雨都没有进去,嘴角始终挂着让人舒服的笑容。

    然后赵元稹就开始慢慢注意了,再一次便是某次提早下学,杨宝黛怀里抱着个狗崽子,笑眯眯哄逗着,端着学堂旁边胡同的台阶上,手里拿着盖头,阳光刚刚好打在她的脸蛋上,透着一层淡淡金黄色,柔和又高雅,明明是穿着最普通的衣物,却是人群里面最耀眼的,不少来往的行人都不忍不住驻足去看。

    灵动明媚又秀气。

    这就是他对杨宝黛最直观的感受。

    而后就是朱氏说给她看了个媳妇,死命拉着她去看,然后就看着拥挤的人群中,杨宝黛朝着里面拥挤,给弟弟买酥饼,认真又倔强。

    朱氏就说:“这姑娘可喜欢?媒婆可说了是个性子极好的姑娘,虽然是个农女,到底也是教导了四书五经,关键这模样好的很,和你那就是郎才女貌呢!你要是喜欢,咱们就把她定下来。”

    赵元稹没有说什么,只感觉,若是娶她做妻子,他是愿意的。

    而后就给了五十两银子。

    杨宝黛听着他的话冷不丁笑起来:“真的吗?我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你。”

    赵元稹就道:“可能是你夫君太丑了。”他顿了顿:“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我和穆大哥和苟洱是怎么认识的?”

    杨宝黛只是笑笑,这些话她虽然好奇,但从来不问,赵元稹愿意说她自然会说的。

    “苟洱我也是和你差不多认识方法,他很不容易,穆大哥算是我和苟洱一起救下来的,他们两个都不容易。”

    杨宝黛觉得这人说了当没有说,永昌安是最神秘的地方,哪里每个月账目都是非常混乱的,偏偏赵元稹也不怎么让他过问,就好像是个打着药店名义的大型洗钱场所一样,有时候会有巨额进账,有时候又会有更大的出账,大部分后院都是冷冷清清,有时候又是彻夜通宵。

    杨宝黛特别留意几次,赵元稹偶尔会天亮茶回来,身上虽然是打理过,隐约也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不多想,只认定赵元稹是他夫君。

    赵元稹看着妻子,起身她很聪明,只是喜欢藏拙罢了,很多事情都是看破不说破,赵元稹有时候也在想,若是杨宝黛知道他是半个土匪会不会还喜欢他,他站了起来,仰头叹息一声:“宝黛啊,等我考中举人,我们就去京城吧。”

    “好啊。”杨宝黛笑着点头。

    “我走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赵元稹搂着妻子,鼻尖嗅着他头上好闻的玫瑰花油味道“有什么都别憋着肚子里面,告诉我,明白吗?”

    “那还真的有件事情麻烦你。”杨宝黛仰头看他:“替我打探打探刘小少爷对我姐姐到底是几个意思?若是没意思,可别把我姐姐拖成了老姑娘。”

    “小问题。”赵元稹慢慢悠悠道:“宝黛,不论以后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记住,我对你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