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谷正要偷偷往里边瞧,被突然掀开的门帘吓一跳。严信压抑着莫名的激动道,“进来吧。”

    将军帐中间放置了案桌和沙盘,案桌左右各两排椅子,案桌后被一个屏风挡住。平时将军就在屏风后的睡榻上休息,今天躺在睡榻上的是脸色苍白的桑吉。

    桑谷绕过屏风,走到榻前。见桑吉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回过头问道,“我哥这是怎么了,听说受伤了,哪里受伤?”。由于大将军已经将桑吉一身血衣换掉,将自己白色寝衣给桑吉换上了。桑谷并没有发现阿哥哪里受伤了。

    “那个,胸膛被刺了一剑。”

    在这军营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面对桑谷的问话,竟然心虚的不敢将实际情况说了出来。自从见到桑谷,严信就莫名的头疼,现在还开始心虚。他强烈的预感,这就是他找了十年的亲人。不说桑吉相貌与自己及其相似,就是这桑谷丫头,眉眼与额头都长得与自己相像。如果他们不是自己的亲人,那又该如何解释。

    桑谷赶紧解开桑吉胸膛,果真有一个粉色的痕迹。她看似从储物袋实际上从系统空间里拿出蓝药和黄药,在严信眼里有些暴力的捏开桑吉的嘴,就将两瓶药给桑吉灌了下去。

    严信见桑谷如此做,赶紧道,“轻一些,你给他喝的是什么?”

    桑谷莫名其妙,这人是我阿哥,我给他喝的自然是好东西,难不成是毒药。她将脸转到另一边翻了个白眼道,“没事,他是个男人,又不是姑娘家,小时候他就是这么给我灌药的。我给他灌的是补药,弄,蓝色的是补气血恢复精神力的,黄色的是恢复体力的。”桑谷将两瓶空药瓶递给严信。

    “你真是十一岁?”严信接过药瓶,检查了一下,又将目光落在桑谷身上。

    “嗯,我是十一岁,有什么不妥吗?”桑谷从阿哥的榻上站起来,低头看看自己。

    “没什么,觉得你行事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

    “哦,这个呀,好多人都说我不像个孩子。没办法,没爹没娘的,还摊上一个不省心的哥哥,我不得多操点心。”桑谷边说,边做着动作,逗得严信哈哈大笑,但笑过,又辛酸。如果不是自己,这孩子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桑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跟一位陌生的将军聊天让她很放松很舒服,她和严信就这么一问一答得唠起了家常。桑谷一看时辰,“不好,我要回去了,我还得给凤后守夜。我阿哥在您这里,就麻烦您照顾一二,等我二哥醒了我会报答您的。”

    严信道,“放心,你去吧。”

    桑谷走后,严信坐在桑吉榻前。泪水糊了眼睛,这是他的女儿,真是机灵可爱。不过还是年纪小涉世不深,三两句就将自己家里的情况,还有哪里人交代的清清楚楚。原来自己姓桑,叫桑什么呢?唉,这丫头连自己父亲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自己失踪的时候,这个丫头还在襁褓中,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臭小子,你咋不知道给你妹妹讲讲呢。”严信道,他知道桑吉听不见。如果他知道桑吉能听到,他也说不出这么亲昵的话,毕竟刚刚一剑捅进儿子的胸膛。

    严信将桑吉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这个动作让他愣住了,这个动作好熟悉,好像以前经常给这孩子盖被子。严信刚想将握着被子的手抽回来,就被桑吉死死的抓住。

    “父亲,您认出我了是吗?”

    “我,我,唉!”严信将他失忆的事实告诉了桑吉。

    桑吉眼泪控制不住的一滴滴留下来,“太好了,太好了。幸好,你不是负心汉,你不是那丢下妻儿的负心汉。啊~啊~啊……”桑吉一头扎进严信的怀里,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一股脑的释放出来。营帐外,王带着护卫队站在外边。守卫要报告他们大将军,王抬抬手阻止了。带着护卫队回去了,“难得,严信找到儿子。这么好的时刻,吾怎能破坏。”

    桑吉边哭边念叨着,“村里的人都骂你是负心汉,丢掉妻儿去享受荣华富贵去了。因为有人在战场上看见过您,娘就抱着妹妹带着我去那人说过的战场,去找你。活人没找到,娘就去翻死人。娘被乱箭射中,医治不及时去了。妹妹长大总问爹和娘,我就跟她说娘和爹都去战场了。村子里有人去了战场没回来,都会收到一笔抚恤金,为了骗妹妹你们都死在战场了,我去山上狩猎赚灵石,被野兽伤了,伤了,啊啊啊……”

    严信急急的问,“伤了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