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昙妙大师的身后,连紫凌和冰阳也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昙妙大师一曲终了,已经天色昏黄,海上新月初升。

    “大师一曲潇湘水云,曲中春江明月,一叶扁舟,一点渔火,让人好生向往!但是曲调又似乎幽怨呜咽。仿佛扁舟上的人孑然一身,形影相吊,正在苦苦等待什么人吧。”这个站在昙妙大师身后的人幽幽地说话了。

    紫凌和冰阳吓了一跳,站起来盯着这个说话的人。

    这个人竟是一介中年书生,气质儒雅,却是面色蜡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昙妙看到此人,也是一愣,但随即微笑着向着来人一作揖:“施主精通音律,对贫僧刚才所弹之曲,理解颇为通透,真是贫僧难得的知音啊!”

    紫凌和冰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了三天琴,除了觉得好听之外,实在没有听出什么月,什么舟,什么人的。

    书生也露出欢喜的模样:“大师琴艺高超,世间罕有,杜仲能听到大师弹琴,真是三生有幸。”

    这个自称杜仲的书生又接着说:“在下平时喜欢吹笛,不如请大师指点一二。”说罢竟然从腰间取出一支玉笛,走上前来,自顾自地吹奏起来。

    杜仲确实也是个音律高手,笛声悠扬凄美,竟与昙妙不相上下。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杜仲、昙妙二人相见恨晚,互相切磋。完全忘记了紫凌和冰阳的存在。

    紫凌二人讪讪地离开依阁听海楼。紫凌气呼呼地批评昙妙大师是个喜新忘旧的人,但还是每天去听琴不误。

    只是接下来的两天,古琴独奏变成了琴笛合奏。

    第三天,昙妙突然来拜访紫凌三人。

    “三位施主已经在敝寺一段时间。敝寺今日将有佛法仪式,不便接待外人。还请施主今日离开吧。”昙妙温言细语地说。

    紫凌一脸失望,刚要说话,冰阳一拱手:“一切听大师安排。我们先行告辞。”说完竟拉着紫凌和晋满走了出去。

    紫凌很不高兴:“为什么赶我们走?那个杜仲怎么没走?”

    晋满有点奇怪:“佛法仪式?怎么没有听其他和尚讲呢?”

    “昙妙是故意赶我们走的。”冰阳眨眨眼,神秘地说:“这个昙妙有古怪。”

    紫凌一听很着急:“那我们不能走,万一昙妙大师有难呢?”

    冰阳很郁闷,简直想跳起来咬紫凌。

    昙妙果然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