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嗡嗡作响,吵得人心神不宁,我正在给客人完成最后一个步骤,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就在这时,一旁传出一道悠扬女声,我立马就知道何欢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一边招呼店员继续吹头发,一边拿着手机就推门而出。

    手机里那个女人还在唱,法语对我这种粗人来说跟什么鸟语,日语,英语,都是一样的——叽里呱啦,这种浪漫的语言好像绕过了我,难怪,何欢总说我榆木脑袋,我想确实是实至名归。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轻松从我手里抢过手机,给她的电话设置了专属铃声,挑来选去,最后定了这首《本该知足》。

    我拿过手机,急忙查看翻译:“你干什么?我不懂法语的,这首歌我一点不知道。”

    她涂着口红的嘴轻轻开合“偏爱夜色动人,怎奈月色弄人。”醇厚的嗓音像是滚了一圈最香的红酒,那双桃花眼水光潋滟,似娇似嗔。

    “小月牙,我只是想给自己设置一个专属铃声,你不要怪我嘛,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想让你听到铃声就知道是我,好不好呀?”她又变成了一只狐狸,挽着我的手臂晃来晃去,让人无论如何都撒不开手。

    何欢这个人,就是我这辈子的最大克星。

    我接通电话,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小月牙,来酒吧接我,我有点醉了,我想回家。”到后面,丝丝缕缕带上了一股撒娇意味。

    我便马不停蹄开车就往酒吧去。

    沉重的玻璃门像是隔绝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推开,狂躁的音乐浪潮就把我淹没了。

    我穿行在各色人物间,寻找那漂亮人儿。

    可惜,群魔乱舞,我一时找不到。

    就在我迷茫之际,一只阴冷大手箍住我的手臂,我立时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哟,一个人啊小妹妹,需不需要哥哥陪啊?”

    我皱眉甩开那令人恶心的手,张口正要说什么,一道冰冷女声从旁传来:“我看你是活腻了!”何欢快步走到我身边,冷睨着对方。

    那人一看到何欢就软了下去,汗跟不要钱的往下掉:“何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位小姐面前!”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他就牙关颤颤,好似在等什么最后判决。

    “小月牙,你先去包厢,我等会再来。”何欢笑眼弯弯。

    我一点也不放心她跟那个恶心的人独处。

    但何欢突然朝我眨了下眼,我糊涂过去,回过神来已经距离他们隔了一道人海,隐隐约约听到几声惨叫,仔细听去,依旧是鬼哭狼嚎的音乐声,看来是我最近太忙,竟产生了幻觉,不疑有他。

    我想回去找她,却被服务员带着往包厢走,听服务员说她去洗手间了我才放下心。

    踏入包厢,各种香水味扑面而来,熏得人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