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钟表转回到最初。

    Thebegining。

    罗瑞早早来到机场候机。

    节目开始的前一晚,选手们就已经到达海岛去准备第二天的录制。

    从下机那一刻起,选手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录进镜头当做素材,他不再是罗瑞,而将成为9号选手Rory,成为所有节目观看者的娱乐下饭菜。

    这意味着,他必须在接下来的十天二十四小时全力应付,没有休息时间。而且,是孤独地隐藏自己的身份,无法寻求外援。

    在节目录制期间,选手们的私人通讯工具全部没收,不能联系外界,不能上网,要严格封闭式在岛上度过十天。

    罗瑞昨晚因为焦虑一夜没睡,早上又赶时间在中国城吃了碗似乎没煮沸的西化改良味豆浆,到了机场头晕胃疼,腹部被隐隐下坠感缠绕,却又没去到腹泻的程度,凭空难受。

    他呆愣地坐在候机室,倚着自己的行李箱叉开腿,视线散落在地毯的花纹上。

    那是一个红底金色铜钱的图案,人来人往,平铺在乘客脚下。

    罗瑞心想,是啊,我可不就是掉钱眼里了吗。

    “Hithere.Istheseattaken?”你好。这个座位有人吗?

    视线从远处的铜钱地毯聚焦到近处,一张浓眉深目长相极其优越的欧洲人脸出现在面前。

    凑的太近了吧......

    即使已经在星条国留学了四年,罗瑞还是改不了一些骨子里的东亚距离感。

    “Mybad....抱歉。”罗瑞正要移开行李给别人让座,肚子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搅起来,浆拧成一团,他面色更青,冷汗刷地就出来了。

    在旁人眼里,这个年轻挺拔的亚裔留学生满脸冷硬严肃,摁着椅子上的行李腾地站起来,浓眉拧成不妙的弧度,站起来穿鞋一米八,比面前高大的欧洲人也矮不得多少,只是身板弱了些。乍看起来是两个大男孩为了争座位燃起不合。

    他面前的帅哥愣住,还想说些什么,罗瑞没空理会这个人,微弓着腰飞似的大步冲向洗手间。

    过了好一会,才顾得着懊恼自己丢在外边的大行李箱。

    无奈,腹泻的人离不开马桶。罗瑞又是在里头磨蹭煎熬了十五分钟,听到广播叫可以排队登机才脚步虚浮慢吞吞出去。

    出远门就拉肚子,真是不妙的开头。

    谁料,罗瑞一出男厕,便见到了自己的行李箱,还有方才找他挪位子的男人。